程澈拿了个干净的壶,还加了几个冰块进去,给沈凡倒了一杯。
程澈看他太挤,弯腰过来,头上的角戳到了沈凡侧面的头发里:&ldo;你到车里等我吧。&rdo;
沈凡在他说话的功夫,把杯里的饮料都喝尽了,鼓着腮帮子看着他没动,把杯又弹了过来,声音冷硬:&ldo;冰红茶!&rdo;
程澈怔了怔。
&ldo;有病吧,&rdo;旁边有人说,&ldo;喝冰红茶还让人倒啊,自己出门买两瓶兑着喝去得了,在这装什么逼。&rdo;
程澈没动,沈凡伸出胳膊来,划走他面前的酒壶,自己给自己倒上。
又一饮而尽。
沈凡盯着他,继续要倒。
程澈按住他的手:&ldo;茶喝多可尿炕!&rdo;
&ldo;跟我回家。&rdo;沈凡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
程澈舔了舔嘴唇,手在脖子上一扣,卸下了颈链,在各色的目光里,从吧台里面钻了出去。
沈凡也从人堆里退了出来,走到外面等着。
&ldo;走吧,&rdo;不一会儿,程澈从里面出来,&ldo;我打完卡了。&rdo;
沈凡回过头。
程澈脑门上没角了,但妆还没卸,外面路灯亮,能看见程澈眼下额头晕开的妆,有些脏。
沈凡按了下车钥匙:&ldo;上车。&rdo;
程澈坐在车上用湿纸巾擦脸,越擦越花,最后把湿纸巾扔下,靠在车背上,闭上了眼睛。
这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
直到上楼,程澈去洗了把脸,搓得脸都红了,但就是洗不干净,带着一脸的细碎亮片回了屋,看见沈凡在抽烟。
&ldo;你怎么还抽上了,很久没见你抽了。&rdo;程澈说。
沈凡仰起头,吐出个烟圈。
&ldo;我先说啊,人拉我手,我甩了,但没甩开,&rdo;程澈解释,&ldo;我估计她也喝多了点,我可没有出卖什么啊!也不是经常有人这样!&rdo;
沈凡在烟里看了看他,沉默了一会儿说:&ldo;明天查分。&rdo;
&ldo;啊&rdo;程澈咳了下,&ldo;我知道,明天下午。&rdo;
&ldo;明天别去上班了,&rdo;沈凡把烟掐灭,&ldo;在家查分,出分看学校。&rdo;
&ldo;哦。&rdo;程澈坐到床边,觑着沈凡的脸色。
程澈愿意听沈凡的话,就这天大地大的世界,愿意管他的人,也就沈凡这么一个。
他哪舍得不从,但他也挺怕的。
关灯上床的时候,他去抱了抱沈凡,天这么热,碰一碰对方身上都会黏,但不抱着沈凡,他心里不踏实。
他觉得今天沈凡可能有点不高兴,但不高兴的原因好像不止是介意自己跟客人会有肢体接触。
介意的是什么
程澈隐约能感觉到,但却不想去想,不想去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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