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美人心思没达成,反倒惹得一身腥,不禁讪讪起来:&ldo;嫔妾信口胡说的,娘娘勿要生气。&rdo;
&ldo;大概还是相处的少了,竟这样想贤妃姐姐,&rdo;锦书目光淡淡在她面上一扫:&ldo;既然如此,齐美人便搬去贤妃宫中去吧,见的多了,也能更亲近些。&rdo;
齐美人听得心头一颤,下意识的侧过脸,却见贤妃面色阴寒,冷冷落在自己面上,随即大惊。
贤妃是披香殿主位,大可以处置自己宫中低位妃嫔,若是去了,虽说不会直接将自己杀了,却能日复一日的磋磨,只怕不必死了好熬。
&ldo;娘娘!&rdo;齐美人白着脸跪下,颤声道:&ldo;嫔妾在自己宫里住的久了,已然习惯,贸然搬过去,也怕吵了贤妃姐姐,不敢受娘娘美意。&rdo;
早知今日,当初又何必非要逞一时口舌之快。
锦书垂眼看她,长长的眼睫在白皙面容上留下两痕阴影,静谧极了。
&ldo;求仁得仁罢了,&rdo;她目光似是殿外微冷的风,缓缓道:&ldo;这是你应得的。&rdo;
齐美人面如死灰,离了水的鱼一样,瞬间萎靡下去,其余人小心的对视一眼,暗自小心起来。
这场觐见持续了半个多时辰,等到锦书面露疲色时,诸妃便识趣的告退了。
&ldo;还真是有点累,&rdo;锦书伸手取下繁复的朱钗,又摘了耳畔珊瑚耳坠,对镜吩咐道:&ldo;备水去,我要净面。&rdo;
红芳应声出去,红叶却留在身边,帮着她将繁复的发髻解开,用犀角梳将它们顺开,小意侍奉。
&ldo;天都快黑了,&rdo;扫一眼梅枝状的连体宫灯,她轻声笑道:&ldo;娘娘今日,怕是累着了。&rdo;
锦书也不避讳,半靠在椅子上,懒洋洋的顺头发:&ldo;仪礼林林总总的折腾了大半日,后边还要同这些牛鬼蛇神说话,怎么会不累?&rdo;
红叶在侧笑道:&ldo;这可是前所未有的荣耀,娘娘虽嫌累,别人想要,还没有呢。&rdo;
她的嘴巴倒是甜,锦书看她一眼,正待说话,便见红芳脚步匆匆的入内来,面色已然失了沉静。
&ldo;娘娘,&rdo;不等她开口问,红芳便白着脸惊声道:&ldo;圣上往李婕妤那里去了!&rdo;
&ldo;胡说!&rdo;红叶面色大变:&ldo;娘娘今日册封大喜,圣上怎么会往李婕妤那里去?&rdo;
不说锦书素来得宠,便是不得宠的,在册封当日,圣上也会给个脸面,过去坐一坐的。
&ldo;奴婢哪里敢说谎,&rdo;红芳急的脸都红了:&ldo;是真的,还有人看见了呢。&rdo;
&ldo;好了,&rdo;锦书面色纹丝不变,甚至还慵懒的打个哈欠:&ldo;我要的水呢?&rdo;
红芳被她问的一愣,低下头,期期艾艾:&ldo;奴婢一听这消息,哪里还顾得了别的……&rdo;
&ldo;去,&rdo;锦书摇头失笑:&ldo;再备一盆来。&rdo;
&ldo;娘娘!&rdo;红芳还没说话,红叶便先急了:&ldo;您怎么一点儿都……&rdo;
&ldo;李婕妤也是圣上的女人,圣上即便是过去,也无可指摘。&rdo;
&ldo;再者,&rdo;锦书有条不紊的梳理长发,缓缓道:&ldo;腿是生在圣上身上的,他高兴往哪里去,我还能管得着不成?&rdo;
红叶尤且迟疑,又有些担忧:&ldo;可是……&rdo;
&ldo;没什么好可是的,我也没有如你们想的一般强颜欢笑。&rdo;
锦书懒洋洋的看看她们,道:&ldo;将自己下半生全然寄托在别人身上,本来就很愚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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