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让我静一会儿。&rdo;程澈说。
杨猛很识相,穿鞋出门,把寝室留给程澈一个人。
静一静,静一静。
先解决问题。
程澈缓缓捡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的点击,给他姐转了五千块钱过去。
这是他攒下来的最后一点压裤兜的钱,以后每个月要现挣现花了。
再次两手空空。
程澈看着自己的钱包余额,突然很想笑自己。
还是太年轻,太理想化了。
认清现实。
生活是会躲在暗里,突然窜出来从背后给你一闷棍的。
不知道静着坐了多久,程澈才拨通了沈凡的电话。
&ldo;沈凡。&rdo;程澈叫了他一声。
&ldo;嗯?&rdo;沈凡像是有点没准备好,慌忙着,&ldo;怎、怎么了?&rdo;
&ldo;对不起。&rdo;程澈突然开口说,声音没有温度。
沈凡愣了愣:&ldo;嗯?&rdo;
&ldo;我姐管你姑借了钱。&rdo;程澈说。
&ldo;啊,&rdo;沈凡说,&ldo;姐有急事吧,这也不用你说什么对…&rdo;
&ldo;在我爸住院那阵借的。&rdo;程澈打断他说。
&ldo;那是她们之间的事,&rdo;沈凡说,&ldo;不是你的。&rdo;
&ldo;是我的,&rdo;程澈说,&ldo;钱,我会还给红姨,再给我一点时间,我爸的钱现在存银行里,到期我就拿出来,跟红姨再说声谢。&rdo;
&ldo;程澈,&rdo;沈凡说,&ldo;我说过我们不用分得这么清…&rdo;
&ldo;用!&rdo;程澈加重了一点儿语气,听起来却像是求饶,他稳了稳声音说,&ldo;我姐她…我根本预料不到,我根本不应该把你带到他们任何人面前。&rdo;
&ldo;没有,你也说预料不到,&rdo;沈凡说,&ldo;而且你姐可能确实有比较困难的情况。&rdo;
&ldo;对,她很困难,&rdo;程澈看着低低的上铺木板儿,&ldo;她偷偷攒的私房钱给过我不少,所以还是我的债。&rdo;
&ldo;你不要都放在你的身上,你…&rdo;沈凡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他感觉程澈语气那么镇静,却透着隐隐的痛。
&ldo;沈凡啊,我不知道,不知道长大这么费钱…&rdo;程澈目光坠落,缓缓地眨了眨说,&ldo;我们俩生不了孩子,省了好多…&rdo;
沈凡的手扶在铁门上,有点茫然的看着地面上的沙砾。
这样的程澈是反常的,以往程澈会表现出的愤怒这一次却都没有,只有自责。
只有在向他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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