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清理之后队长下令收队,他们回到了高速公路上,武警和押解罪犯的车辆陆陆续续开始撤离。芮小丹站在桑塔纳警车旁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脑子里一片空白。
队长走了过来,说:&ldo;我都知道了,幸亏是颗臭弹。&rdo;
芮小丹喃喃地说:&ldo;我又杀人了。&rdo;
赵国强在一边说:&ldo;小姐,没搞错吧?你再慢点我就没命了。&rdo;
队长说:&ldo;还好,都过去了,王明阳还是个活的。小丹,你没事吧?&rdo;
芮小丹摇摇头,说:&ldo;队长,你们先走,能让我自己再呆会儿吗?&rdo;
队长理解芮小丹作为女性的特殊心理,想了想说:&ldo;好吧,注意安全。回去以后先把湿衣服换了,别着凉。&rdo;
芮小丹站在雨中看着队长的警车走远了,这才坐进车里,把头埋在方向盘上,座位很快就被身上的雨水浸湿了,头上的雨水顺着长发往下淌。
大雨还在哗哗地下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当芮小丹完全沉静下来的时候,这一刻她才真正从理性上体会到,死神又一次与她擦肩而过。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刚才不是一颗臭弹,那她就再也见不到丁元英了。一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丁元英,她的心涌起了一股死一般的痛,眼泪默默地淌了下来。
感情的潮水不断在她内心撞击,她不知道自己是渐渐茫然了还是渐渐清醒了,下意识地拿出手机拨通了丁元英的电话。
&ldo;喂……&rdo;电话里传来了丁元英的声音。
就在丁元英的声音传进她耳朵的一瞬间,她的感情、她的绝望、她的心痛……像决堤的潮水一样倾泻而出,她&ldo;哇&rdo;地一声哭了。
丁元英紧张地问:&ldo;是芮小丹吗?出什么事了?&rdo;
芮小丹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父亲一样大哭着说:&ldo;刚才我差点被打死,枪口就顶在我头上,是颗臭弹,我怕我死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rdo;
电话里沉默了。
芮小丹止住哭声,眼泪却仍然止不住地往下淌。
丁元英沉默了片刻,问道:&ldo;你在什么地方?&rdo;
芮小丹说:&ldo;在宜阳县城郊的高速公路上。&rdo;
丁元英又问:&ldo;路程有多少?回去走哪条路?&rdo;
芮小丹说:&ldo;30多公里,进古城走北环路。&rdo;
丁元英说:&ldo;30分钟后,我在北环路的路边等你。&rdo;
芮小丹呆住了,迟疑了片刻泣声问:&ldo;为什么?&rdo;
丁元英说:&ldo;此生得你红颜知己,足矣。&rdo;
丁元英说完挂了电话,而芮小丹关掉手机后突然有了一种虚脱的感觉。
2
由于大雨,路面上的雨水增加了车轮的阻力,能见度也很低,30多公里的路程汽车行驶了近一个小时才到古城北环路。
一上北环路,芮小丹的目光就开始透过不断摆动着雨刷的挡风玻璃向路边搜索。她终于看见一个站在路边打着雨伞的模糊人影,她的心骤然狂跳起来,距离越来越近,她也看得越来越清,站在雨中的那个人正是丁元英。
她加大油门向丁元英冲去,接着是一个急刹车,接着从车上跳下来,接着是不顾一切地向丁元英跑过去,紧紧地将他抱住。
丁元英一只手举着雨伞,一只手爱抚地放到芮小丹头上。芮小丹把他手里的雨伞抓过来就扔掉了,好让他能用两只手将自己紧紧地揽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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