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诺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一共十个人,就把三百条人鱼困在这个生育牢笼里,求出无门。
守在白大褂身边的这几个男人都比较稳重,每个人向维诺点头示意。“辛苦您了,老大在外面,接下来交给我们就好。”
维诺面色温和地点点头,走的时候他忽然顿住脚步,微微侧头看向垂头丧气坐在地上的白大褂们。
“你们做的事情,和你们心底的职业道德是相符的么?”
几个黑衣男人不约而同往下瞟了一眼,眼中是淡淡的鄙夷。
维诺并没有想得到答案,他只是抛出一个问题,然后就离开了。剩下那一圈医护人员,坐在地上好似被扒光了衣服打脸一般羞耻,脸色涨得通红。
他们……就算一开始他们做这些事的时候,心中有不忿和不忍,但工作就是这样的啊,他们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
而且签了工作保密协议进来后,这些人才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是不断让人鱼进入妊娠期,如果曝光出去,曝光者首先就会身陷官司,到时候整个人鱼医护行业都会拒绝他们这种主动破坏合同协议的人进入。
不是没有试图抗议的医护人员。这里面有的老员工来了十几年了,他也曾一腔热血,打算要制止这种恶行。
当时有个一起入职的小医生,入职第一天,眼睁睁看着人鱼们像是尸体一样躺在一张张担架床上怀孕,怒不可遏,大声质问他们这些人为什么做这种遭天谴的事。
刚好当时会长带着客人来选“商品”了。
自从看到那个愤怒的小医生冲上去质问会长和会长带来的“客人”,被一枪爆头的画面,剩下的医生就都不敢吭声了。
那一地的鲜血洒在白色地砖上,刺目得扎眼。
会长抱怨着自己新买的西装被弄脏了,掏出手绢擦擦衣服上的血迹,丢掉了染血的布巾,转而和那些客人带笑赔罪,说让他们见笑了,手下出了个没脑子的,然后又让其他人赶紧把地上的血迹处理了,太脏了。
于是剩下的人再也不敢说什么了。那个年纪轻轻的小医生的死,成了其他人心里的警钟,和嘴上隐形的缝合线。
每一个进入人鱼医护行业的青年,最开始的时候,也是因为心中有对人鱼的喜爱和关切,想要帮助受伤的人鱼而已。
只是……他们心中不够勇敢,没有勇气放下自身的安危利益,去帮助这些人鱼罢了。其中一个医护者痛苦地闭上眼,不甘心却无可奈何地承认,自己只是个因为懦弱而选择闭嘴沉默、与恶势力同流合污的弱者罢了。
……
维诺推开向阳花机构的大门,晒饱了阳光稻田清香被秋风送来,空气中充斥着清新的阳光味道。维诺仰着脸,阳光落在他脸上、身上,地下室里的潮湿和压抑终于被光洗去。
谭遇坐在运输船上看着维诺,他像一株渴望阳光的苍白植物,此时终于沐浴在光下,小脸看起来因为满足而陷入了恍惚神态。
“宝贝,过来吧。”谭遇招招手,有点心疼。他知道维诺对于人鱼的情绪很敏感,下面那种状况,人鱼散发出的负面情绪肯定让维诺很难受。
谭遇抱着孩子离开维诺和那两个海关人员后,也没真的回去。他给了维诺那个安装了摄像头的墨镜,自然之道那个摄像头直接连通的是哪个直播间。
他只是猜测,维诺进去后估计会开播,结果还真碰上了。于是谭遇趁着维诺在里面吊打菜比的时候,把第九军团在附近小行星上休假或执勤的人都给叫过来了。
至于那些人鱼,谭遇只犹豫了不到两秒,就拨通了一个加密通讯。他的维诺心软,肯定是不忍心把那些人鱼留下的。
维诺看过去。
一架破旧的运输船立在那些嫖客来时降落的飞船边上,但它要比其他飞船大一些,船身上面还打了几块不同颜色的铁皮补丁。维诺走近了才发现,那些补丁的缝隙里,还有一些粘了土渣的稻草根。
银发的男人坐在驾驶位上,胳膊架在打开的舷窗边,几缕长发飘出窗外,被风吹着飘扬起来,他胸前还挂着一个小婴儿,在好奇地探头东看西看。
劣质发动机发出嗡嗡的噪音,把男人的声音染上杂音,“时间有点紧,我从附近的农场主手里借了辆运输船,反正能把那些嫖客运走了。”
“嫖客无所谓,怎么样都行,那些人鱼……”维诺有点不知道怎么说,那些人鱼他都想带走,可是怎么带走?带到哪里去安置?帮忙照顾这些人鱼的人和物资又要怎么办?官方的人肯定已经知道了,估计正在派人来找他们,这么短时间要怎么把人鱼都带走藏起来?
这些现实的问题让他有些张不开嘴。维诺想帮助人鱼,但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愿求,就把解决问题的压力全都给到谭遇。
谭遇道:“放心,我已经找人安排了,那些人鱼咱们一波带走。先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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