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叶浮动,不见一叶之余微露的船尖。姜予坐在了她身侧,“若是有些话憋在心里,会把自己憋坏,你看,你把话说出来,等我们出了这片池塘,烦恼就会沉底啦。”陈清允无奈的笑,“你也怪会安慰人的。”姜予朝她笑笑。“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我无病呻吟罢了。”陈清允叹了口气,侧首用手去拨弄荷叶,“适才瞧她们肆意玩闹,互生情愫时,总想起我先前一鸣惊人,在京中出尽风头的往事。”她仿佛陷入沉思,唇角竟有些笑意,“那时候我一首诗,可是能送到官家面前的,连我哥哥都要比我弱一成,都要看我脸色行事,人人都说我陈家这代必要光耀门楣,可是我如今……”她自嘲的笑笑,“我已经十七了,门前却是一片落雪,是不是令人唏嘘。”当初梅园的事传的人尽皆知,就算定王没有对她做什么,可女儿家的名声已经传了出去。姜予并没有插嘴,而是静静的听着。“我并不看重这些,我陈清允素有才名,若与我相伴之人因此厌恶我,也叫我恶心。”她忽然转过头,坚定的看着姜予,“我呢,准备进宫,做女官。”“那些趋炎附势的,见风使舵的,都不配让我瞧一眼,自我做决定时,心中便再无私情了,可是今日……”她忽然垂下眼,好似落寞,“今日我瞧他们,总觉得我这一生好似没有那般,那么纵逸,有欢悦的人,有春日的风采。”她没有再说话,姜予开了口,“我这半生都没有什么选择。”她看着她,笑笑,“可是我依旧享受春日啊,你看这荷塘,看远处的山峰,哪里不是春呢?”陈清允征了征。姜予道:“人各不同啊清允,走好自己的路,莫看他人,若说遗憾,那我怕不是要怨恨度日了。若只看得见自己的心,那便无处不逢春。”“我明白。”陈清允浅笑,“只是发发牢骚。”之后又道:“瞧着羡慕而已,你难道不羡慕吗?”姜予许久都没答话,很久之后才答,“从来没有感受过,自然羡慕。”她以前只待在那个很小的府邸里,没有父母的孩子不会有任何人照顾,她看不见外边,只能瞧见墙头爬进的迎春花。她也听过那些高雅的让她听不懂的诗书文言,见过小大夫翻墙给二姐送点心,更看过三姐姐出嫁时那含着喜悦的眼睛,若说不羡慕,那太假。只是她从来没有选择,没有资格,久而久之就忘记了,不属于她的东西太多,她没必要去在意。她摇首将思绪散去,又露出笑容。“我们走吧,出来玩自然要开心些才是。”船行渐远,荷叶后,一叶轻舟中的人缓慢的睁开了眼。小厮压低声音道:“二公子,你醒了?”正巧他们在这休息,谁知正巧碰到了少夫人的船只,两人正谈心,这实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男子坐起,望着远离的船只,眼睫落了细光。才到岸上,却没见到小世子的人,适才停船后春觉便耐不住小世子的催促,先一步上了岸,此刻岸上却只有一位剃度的僧人。姜予觉得不太对劲。那位僧人徐徐走来,他低垂着头,只能看见他耳后的一道伤疤,狰狞的划至后脑。他一只手竖在脸前,“施主渡舟至此,前人唤我引领施主向佛庙。”姜予皱眉,问了句,“前人?”僧人答,“是一位女施主和一位小公子。”说完另一只手做着引领的手势,“施主这边请。”姜予朝四周看了几眼,确实没有见到商择和春觉的身影,她抿了抿唇,问,“她们去哪了?”僧人答,“在庙中,小公子哭闹要先去,那位姑娘便唤我在此等候夫人您。”陈清允点了点头,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小世子确实是调皮的性子,怕是要闹着去玩,这才没留下等她们。姜予却有些迟疑,虽然这处庙宇前些日子王家几个姑娘来求过平安,没出什么差错。她缓慢的点了点头,接着才和陈清允一同跟随那僧人往前走。小道上,姜予问了句,“这位小师傅,不知贵寺求什么最灵?”那僧人凝息片刻,之后笑道:“心诚则灵。”姜予又问,“那贵寺可有姻缘树,我想求姻缘。”僧人脸上的神情凝滞一瞬,“夫人说笑了,即是已有婚配,又怎么能再求姻缘。”姜予又道:“我只问有没有。”“自然是有。”“那贵寺可有法坛,我想给我父母祭祀,坐场法事。”僧人的表情愈发奇怪,但只一瞬,他便回答,“夫人孝心,自然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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