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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第2页)

程澈挪下了床,眼睛肿得老高,视线不好,绊了下,直接是撞到了小桌子上。

&ldo;哎,&rdo;沈凡稳住桌子,看着差点洒了的早点,&ldo;轻点儿。&rdo;

程澈拉了下凳子,立正地坐好。

沈凡捡起个茶叶蛋,剥了下,蛋清掉下来一大块,本来光溜溜的茶叶蛋一下成了麻子。

&ldo;给我吧。&rdo;程澈声音软软的,上他的手里接了过来,眼睛就那么一条缝儿,手指却很灵敏,两下就剥好放到了沈凡面前的碗里。

他拿起勺子默默地喝起粥。

&ldo;今天得去养老院,&rdo;沈凡说,&ldo;你爸的东西还在那,需要清走。&rdo;

&ldo;嗯,&rdo;程澈点了点头,&ldo;我知道。&rdo;

&ldo;我没什么事,&rdo;沈凡说,&ldo;陪你一起过去。&rdo;

程澈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很费力,点头说:&ldo;好。&rdo;

把热粥咽下肚,程澈整个人才缓过神,吃完饭,沈凡捡了桌子,让程澈收拾收拾自己,准备出门。

程澈穿回来那套已经没法看了,但一打开衣柜里,全是沈凡的衣服,他捡了件套上,感觉还是挺别扭的,扯了扯领子,头钻到整个衣柜里想找个帽子,划拉了一圈发现没有,钻出来的时候带了一身的静电,头发都立了起来。

没帽子他这样怎么出门。

沈凡在厨房洗了手回来,看见程澈扎着毛,肿着个大眼泡盯着衣柜看。

沈凡去投了个毛巾,递给他说:&ldo;敷一敷。&rdo;

程澈接过来,坐到沙发上,仰着脸,在眼睛上盖上毛巾。

早上几点睡下的不太清楚,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眼泪对程澈来说是消化情绪的良药,醒过来,那股沉重像是被藏了起来,藏在没人提,他或许不会记起来的角落。

凌晨的下葬和痛哭都变得模糊,像梦一样,而他醒来只记得睡梦里自己胳膊一直在使劲儿。

只记得自己要抱着沈凡,实际上确实也这么箍了沈凡一夜。

记不清也挺好的。

但允许他跟沈凡这样的放肆也停留在了几个小时前,现在清醒了,他们之间仍然存在若有若无的距离感。

敷了几分钟,程澈摘下毛巾,压着眼球感觉视线都黑了一片,缓了一会儿才恢复,站起身来。

&ldo;走吧,&rdo;程澈摸了下眼皮,&ldo;就这样吧。&rdo;

沈凡盯着他的脸看了会儿,突然笑了起来。

程澈愣了愣:&ldo;笑什么?&rdo;

&ldo;你这样挺逗的,&rdo;沈凡弯着眼睛,&ldo;像被蜜蜂蛰了的狗。&rdo;

&ldo;操。&rdo;程澈也笑了下,眼睛更眯了。

两个人穿好后出了门。

养老院里院长在等他们,看见沈凡和程澈过来,招呼了一下,陪着到了程澈他爸的房间里。

&ldo;这里东西我们都没动,&rdo;院长指着一堆杂物,&ldo;你们有不要的可以放这儿。&rdo;

沈凡和程澈开始分头清理。

院长站在门口,看着沈凡忙活的背影:&ldo;哎,把你爸葬哪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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