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骤静,众人无不心有戚戚,更有甚者肩都震颤。两人气势分毫不让,更像是两虎相争,而圣上的漠然更是让众人不知其意,紧闭鼻息。良久,圣上开了口,“太子,你还是太急了些。”他目光落在宁栖迟身上,“此事,全权交由虞候处理。”“遵旨。”太子压了压眼,之后收敛了气息,又恢复温润的模样,笑道:“陛下还是器重虞候啊。”有人议道:“陛下,诸位女眷受了惊,不若先行离开。”姜予早已身子疲倦,她又精神高度集中,听宁栖迟与圣上商议的事只觉耳中作响,最后她将目光落在安王妃身上。安王妃就这样走了,几日前,她还在小阁中对她温温絮言。说不上有多难过,她们交往并不深,可以说她一直与京都众人保持着该有的距离,如今按上叛乱的罪名,更是要避嫌,甚至连小世子都强忍着眼泪,并未上前。他像是被教好了似的,从先前来到宁家为质,依附讨好于她,到后来被训斥私下与安王妃靠近。好似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场结果。姜予恍然明悟,她目光落在宁栖迟身上,那么小侯爷呢?他也一开始就知道安王一家活不成吗?如今这一场刺杀,更像是一场戏,为诛杀在外掌握封地富饶的安王和拥兵自重的安王长子。唯独,唯独小世子……正出神间,一道泠冽的刀光撕裂了帘帐,随着杀气的剑风和森然的直觉,姜予对眼而去,舞女腰间系着的铃铛清脆,好似在预警什么。她剑锋所指之处,竟然是不足十岁的小世子。姜予根本来不及反应,只下意识的将他扯到了身后,而她自己却全然暴露在刀口之上,只不到分寸,便能刺入她的身体。接着她的手臂狠狠的被人扯了一把,身子全然不稳,她目光所去,是宁栖迟替她扛下了这么一刀,刀剑划过他的右肩,他仿佛没有一丝疼痛,而是反手扣住了舞女的匕首,狠狠折过。他将刀刃反推刺入舞女腹部,血色四溅之中,姜予脑中一片浑然。他往后退了几步,脸色陡然苍白起来,喉间蔓上一口鲜血,谁都没有料到此时居然还有刺客,一时大乱。姜予看着微微躬着身子的宁栖迟,他肩头一片血色,绷紧的下颚更显面颊消瘦。她神色凝了凝,直到有人在她耳畔呼喊,“快来人,太医!太医!”“姑娘,你别着急!”春觉跟着自家快步走的姑娘,一时喘不上气,适才小侯爷被刺了一刀,众人大乱,可姜予偏偏表现的不骄不躁。她只是差人去请了太医,然后回去安顿好了小世子,这才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往小侯爷的住处赶。可她的脚步却很快,春觉根本跟不上。姜予一时惊醒,慢下了脚步,只是此时她已经停在了他的营帐面前,她恍惚了片息。作为妻子,她此时来关照他最不为过,更何况适才他救了自己,理应她该来慰问,只是不知心底是什么情绪在作怪,明明之前说的那么清楚,她又何必再到他面前惺惺作态呢?不知过了多久,她抬步走了进去,太医显然已经为宁栖迟换过药了,满屋的血腥气和药味参杂着,他半裸着上身,见她突然来访,下意识的扯被遮了遮身前。他宽大的肩上布满伤疤,有一道即为刺眼,好似才痊愈不久。姜予记得,那是同午驿时他所受的伤,他双目混然,如一尊佛像冷寂。见她时,又似乎消融了片息。“啊,少夫人!”从引正端着水转身,一看见她似乎像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似的。想来也是,她很少亲自踏入他的领地。姜予尚有些局促,“我来照顾。”“少夫人不必担忧,属下已经帮公子处理好了伤口。”从引挠了挠头,“太医说未曾伤到要害,只是牵动了旧伤,有些骇人罢了。”从引仿佛想到什么,赶紧道:“那属下先告退了!”他脚步飞快地走开,还不忘将四周的下人驱散,等人走后,整个屋子只剩两人一坐一立,连风声都静静。盘旋在姜予心中的思绪盘根错节,她闭着唇,良久才上前,坐在了宁栖迟床侧。他目光清冷,看不出一分端倪,姜予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她从来都看不透他,以前是,现在也是。她本想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关怀的话,可又觉得那般虚情假意,又是何必,可性格使然,她还是问,“伤口可好些了?”攥着被子的手往上移着,宁栖迟唇色微白。“无碍。”态度清清冷冷,一如往日。不知怎么,姜予头一次不想同他这样,她心中仿若有种积压了很久的东西,她眉间的暗色越来越重,然后控制不住的,她往前挪了挪,问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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