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青刚刚走出单元楼,女孩背对着她,站在狭长的绿植花坛边上,埋着头踢着脚边的小石头。
他哑着嗓子喊道:&ldo;晏晏。&rdo;
女孩塌着肩膀,背影一僵,她慢慢转过头。
晏晏眼圈儿泛红,她吸了吸鼻子:&ldo;湛湛,我今天见到我妈妈了。在电视上。&rdo;
心脏像是被无数根针密密麻麻扎,扎得生疼。
湛青深吸一口气,双搭在身侧,慢慢蜷起拳。他看着她,低声问:&ldo;想去找你妈妈吗?&rdo;
晏晏愕然抬眸,&ldo;什么?&rdo;她理解过来,摇了摇头,喃喃:&ldo;不找。&rdo;
&ldo;找她问清楚。&rdo;
晏晏踢开脚边的小石子,眼底盈了一层泪雾,嘴唇轻轻蠕动:&ldo;她都不要我了,找她做什么啊?&rdo;
话未落,鼻尖飘来一缕好闻的烟草味道,整个人撞入一方炙热。
湛青猛然抱住她,他摩挲着女孩的头顶,低哑着嗓子:&ldo;我要你。&rdo;
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捂得晏晏差点透不过气。她奋力扬起脑袋,抽了抽鼻子,瓮声:&ldo;喂,干嘛呀?大庭广众下的,别人会看到的。&rdo;
湛青探出食指,轻轻刮蹭掉她眼眶的泪渍。
晏晏瑟缩了一下:&ldo;你的指怎么这么凉啊?&rdo;
湛青收了,低叹一声:&ldo;别哭。&rdo;
&ldo;我没哭,我才不哭。其实本来就没什么呀!她走了好多年了,我早就习以为常了,早就淡忘了!今天才不是她走的那天,今天不过就是她那本破书出的日子&rdo;
越说底气越小,越说越沮丧。
她轻轻推开湛青,拿着校服袖子胡乱擦着眼睛,索性气着抱怨起来:&ldo;湛湛,我告诉你,早恋很不靠谱的!&rdo;
&ldo;反面教材就是我爸爸,他和我妈妈高早恋,老师家长反对,非要在一起,后来上大学一成年就结婚了,生了我。多草率啊!然后我妈妈和爸爸的差距越来越大&rdo;
湛青伸出,轻轻抓住女孩的腕,埋着头,视线专注,把她的袖子一寸一寸卷起来。卷好了,方才松,拖长自己的袖子,臂伸直,递向她:&ldo;用我的吧。&rdo;
湛青的半截袖子拖拽出来,修长的一截隐匿在里面,就像一个独臂侠,格外滑稽。
晏晏破涕为笑,毫不客气地抓着他的袖子往脸上擦。
&ldo;用谁的袖子不一样嘛。&rdo;
&ldo;不一样,你要习惯,哭的时候我在你身边,我可以给你安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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