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rdo;皇后莞尔:&ldo;虎符终究只是死物,没了便没了,但命只有一条。&rdo;
三皇子听得不解,正待发问,皇后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一笑之后,信手自身后拔出长剑,直刺他心口而去!
含元殿内是不得佩戴兵刃的,便是诸皇子也不例外,三皇子只当今日是来收取最后果实,哪里会带防身之物,登时惊惧变色,慌忙躲闪。
在武苑时,论及身手他虽不及楚王承安,却也非泛泛之辈,平日里更不会将皇后这等弱女子放在眼里。
只是今日也不知怎么,他正想往后躲,脚下却是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周身无力,酸软起来。
&ldo;呀,&rdo;皇后一笑,似乎是刚刚想起一般:&ldo;这几日有逆贼在外,我难以安枕,便命人烧了点安神香,三殿下,你这是怎么了?&rdo;
她笑的时候,还缓缓说着话,语调轻快极了,三皇子倒在地上,隐约瞧见她舌头底下压着的还神叶。
难怪她不受影响,原来,这香气对她根本没用。
他这样想的时候,那柄剑毫不留情的刺到了他心口,血色溅出,湿了他的华服,也在他面上添了狼狈与狠厉。
&ldo;等着吧,&rdo;他痛的面色扭曲,断断续续的说:&ldo;你敢杀我,舅舅入了长安,决计……不会饶你……&rdo;
&ldo;萧家的人,都这样优柔寡断吗?&rdo;
皇后将那柄剑拔出,随即一笑,重新刺入他腹部:&ldo;萧鉴若能早下决断,直入长安,扶持你登基,快刀斩乱麻,还能有几分成事的把握。&rdo;
&ldo;可是现在呢,他既顾忌着名声,又顾忌着圣上,便被绊住脚,如何成不了了,民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我想起来了。&rdo;
&ldo;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活该到最后一场空!&rdo;
她那两剑刺的又准又狠,三皇子果真堪称肝肠寸断,痛楚之下,面容都扭曲起来,只断断续续说了几句话,便瞪着眼睛,咽了气。
皇后目光静静在他面上扫过,目光微沉,向一侧太子道:&ldo;把剑拔出来,擦干净,放回原地去。&rdo;
太子年纪还小,却也沉稳,见了这样一场变故,也不变色。
缓缓走过去,他将那把剑拔出,掏出怀里的帕子,仔细擦拭。
皇后忽的轻轻叹一口气,不知是在担忧,亦或是觉得疲惫。
&ldo;宁海,&rdo;她吩咐道:&ldo;三皇子今夜突发疾病,暴毙而亡,派个人往披香殿送信,再公示于长安勋贵,命人吊唁。&rdo;
&ldo;娘娘,&rdo;宁海总管犹疑道:&ldo;萧鉴若是知道,只怕会狗急跳墙……&rdo;
&ldo;他不会的,&rdo;皇后道:&ldo;退一万步讲,便是跳,也不怕他。&rdo;
&ldo;三皇子死了,他手上没有皇子里应外合,若是攻城,便是谋逆,别忘了,萧家几百口子人,可全都在长安城里头呢,大不了,就鱼死网破。&rdo;
&ldo;再则,对于禁军而言,效忠的人只要姓顾便是,至于究竟是二皇子九皇子还是三十七皇子,对于他们而言,其实也没什么差别,但是,总不会姓萧就是了。&rdo;
&ldo;真的到了那一步,怎么也能支撑到楚王赶过来。&rdo;
&ldo;按我的吩咐,去吧,&rdo;皇后道:&ldo;接下来该头疼的,便是萧鉴了。&rdo;
&ldo;是。&rdo;历经两朝的内侍总管目光敬畏,应声退下。
一道道命令附属皇帝印鉴,发出含元殿,传到这座宫阙的每个宫室内,宵禁使然下街道的一片寂静被马蹄声踏碎,暖炉熏得醉人,却依旧掩不住隐隐传来的金戈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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