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晚了,抱歉,滑跪…感谢:投稿中啊赞赏1个鱼粮seaurch赞赏1个鱼粮dante一赞赏1个鱼粮云团儿裴雪意在自己房里醒来。床头边点着一支安神香,插在玉质的香炉里,已经燃尽了。他一觉睡到天亮,中间被人从躺椅转移到床上都浑然不觉,想来就是安神香的效果。安神香是邵家常看的那个老中医给调配的,邵家人习惯看中医,邵怀峥有点什么头疼脑热,也习惯喝中药,就连邵云重这个受过西式教育的人,也保留着这个习惯。裴雪意曾经听说过,这是因为邵云重的祖父在世时,有一次生了重病,就是老中医用一个方子、一颗药丸给续了命。从那以后,邵家人都格外敬重家里常看的那位老中医。但那也不妨碍裴雪意小时候揪老中医的胡子玩,长大后依然把人家开的药偷偷倒掉,再暗戳戳地叫人家老东西。裴雪意小的时候,老中医看他体弱多病的,心思又细,觉得他难长寿,其实有意向收他为徒,不说让他出去治病救人,最起码能知道怎么保养自己的身体,也能延年益寿。老中医是杏林高手,多少人想给他当徒弟都没福气呢。谁知道裴雪意一听,根本不干,直接说,我才不学这些老古董呢!邵云重也不愿意让他受累,这件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大年初一,院子里有人放鞭炮。裴雪意懒懒地翻了个身,看到枕头边放着一个大红包,不是昨晚邵怀峥那个,这个应该是邵云重给的。红包本应该是长辈给晚辈,但是邵云重打小就给他红包,年初一的早晨,他只要一睁眼,就能看见枕头边的红包,就连他们在国外的那几年也一样。邵云重说是给他压惊的,但他觉得这是在占他便宜。“醒了?”邵云重推门进来,走到床边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昨晚后半夜有点发烧,爸爸说放一盘鞭炮压惊驱邪。我就知道,放鞭炮肯定会吵醒你,没吓着吧?”裴雪意在他的搀扶下坐起来,摇了摇头,这才觉得头有点昏昏沉沉的,大约是后半夜降温,在躺椅里着凉了。邵云重看他呆呆的,心里软的跟什么似的。昨晚他趴在自己怀里哭得那么委屈,那样罕见的举动比他们在床笫间的亲密接触还要让人觉得温暖,仿佛两人间过去的那些隔阂都暂时消弥了。这让邵云重心里燃起希望。“你要起来吃点东西吗?”邵云重亲了亲他的脸,“还是我再陪你睡一会儿?时间还早。”裴雪意问:“开饭了吗?叔叔他们呢?”邵云重说:“开饭了,都在餐厅呢,爸爸说你不用下去,让人送上来就行。”今天是大年初一,裴雪意不想那么失礼,“我先去洗漱,一会下去吃饭,早餐不用送上来,你去跟厨房说一声。”邵云重已经在床边坐下了,为他穿上毛茸茸的地板袜,穿好之后还颇为满意地端详了一番,最后拍了拍他的脚心,“行,那我就先下去。”他出去以后,斓姨进屋了。裴雪意去洗手间洗脸刷牙,斓姨也跟着过来,提醒道:“你可别洗澡,昨晚发烧了,大过年的别洗病了。”裴雪意点点头,“我知道,我又不是玻璃做的,您不用那么担心。”斓姨撇撇嘴,“还说呢,吹吹风就生病,谁能放心啊。”她说完也没走,看着裴雪意洗脸刷牙,似乎还有别的话说。裴雪意自然看出来了,“还有事?”斓姨犹犹豫豫地开口,“我看这段时间,你们关系好像缓和不少。有时候看着你们在一起,好像回到你们以前那时候了。”她一边观察裴雪意的脸色,看他没有什么异样,才继续道:“阿季,你们和好了?我看云重已经开始改了…”裴雪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打断斓姨的话,“他不会改的,只不过是最近这段时间,我没有做什么违逆他意思的事罢了。”斓姨叹了口气,“我倒真希望他能改过。”实在是这么多年了,阿季身边也没有什么人能比邵云重更护着他。这孩子的容貌太招人觊觎,她害怕万一离了邵云重,他又会被别人惦记。裴雪意用过早饭就回屋了,家里来了很多客人,有邵家的远亲,也有生意上有交集的朋友。他不喜欢跟这些人寒暄,还不如窝在屋里。邵云重怕他闷,回房陪他,献宝似的从背后捧出来一团毛茸茸,是一只马尔济斯幼犬,通体雪白,看起来也就刚断奶。小狗眼睛圆圆的,呆萌地看着裴雪意。他忍不住摸了一下,“谁的小狗?”邵云重把小狗往他怀里送,“送你的新年礼物,喜欢吗?昨晚就想给你看的,但你睡着了。”这是冯寰、项奇东他们出的主意,说是养宠物可以缓和抑郁情绪,是很治愈人的。裴雪意以前有只布偶猫,邵云重本想给他买只猫,又担心他看到猫触景生情,想起那只去世的布偶,所以就给他买了一只狗。邵云重看他见到小狗的永不原谅云团儿虽然还是一只刚断奶的小狗,但它格外聪明,很有眼力价儿。它像是知道这个家里谁说了算,也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它很粘邵云重,只要邵云重在家里,他就在邵云重脚边打转。邵云重是把它买回来讨好裴雪意的,只能把它往裴雪意身边赶,赶了几次,家里佣人就发现了,邵云重出门不在家的时候,云团儿就会找裴雪意了。裴雪意对云团儿很冷漠,不为别的,只因为这是邵云重的狗。大概是“物似主人形”,他有时候看云团儿狗里狗气的样子,就像看见邵云重一样,于是心里更烦了。更何况,这狗叫云团儿,还是跟邵云重一个字辈儿的。但云团儿只是一个小畜生,裴雪意的冷脸,它可看不出来,它只知道渴了饿了就围着裴雪意的脚打转,得不到回应,就顺着裴雪意的裤腿往上爬。裴雪意想踹它两脚,因为它是邵云重的狗,但这小东西又实在可爱,他下不去脚。他只能不耐烦地驱赶,“别跟着我,我可不是你主人,跟着我也没用,我不会给你吃的!”邵云重打外面回来,正好撞见,“那我不在家,你就帮忙喂喂嘛。云团儿多可爱呀,你就不能温柔一点?”他弯腰抱起来云团儿,顺了顺毛,嘴里念叨着:“小东西,真可怜。”这话说的,倒像裴雪意欺负了他的狗似的。云团儿其实是很喜欢裴雪意的,大约是因为裴雪意在家里喜欢穿质地柔软的家居服,不像邵云重每次从外面回来都是硬邦邦的西装,云团儿喜欢柔软的东西。邵云重不在家的时候,它依旧去扒拉裴雪意,和裴雪意大眼瞪小眼。这天家里有客人,邵云重跟着邵怀峥陪人聊天,云团儿想跟着主人进书房却被赶出来。家里佣人都在忙碌着,裴雪意靠在躺椅里晒太阳,云团儿晃悠进房间,跳上躺椅,那么软软的身体,就往他脚上趴。裴雪意一时心软,善心大发,没有把它晃下去。邵云重回房间的时候,就看见裴雪意坐在落地窗前,身上披一条毯子,怀里抱着云团儿,正在喂云团儿吸奶瓶。云团儿已经断奶了,但为了保障营养,每天还是给它一点羊奶粉。邵云重走到裴雪意身边,亲了亲他的脸,又摸了摸云团儿的脑袋,“这不是喂的很好嘛。”他恍然间有个十分离谱的想法,觉得裴雪意怀里的如果是个婴儿也不错。要是裴雪意能生孩子就好了,他们要是有个孩子,裴雪意也会这么抱着孩子喂奶吗?他一时有些想入非非。云团儿大抵是真的跟邵云重有些像,性格里都有蹬鼻子上脸的成分,白天刚被裴雪意投喂了,晚上就偷偷摸摸爬裴雪意的床。裴雪意洗完澡躺在床上,感觉脚被舔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发火,邵云重眼疾手快,赶紧把云团儿抱走,骂道:“哎呦,你怎么那么大胆啊,他的床,连我都不能想爬就爬,你还敢爬,该打!”邵云重把狗送进狗窝,钻进被窝抱住裴雪意,用鼻尖蹭了蹭裴雪意的后颈。“你干嘛?”裴雪意转头看他,一记冷眼甩过去,“又犯毛病了?”“我不干嘛。”邵云重连忙解释,“我就蹭蹭,没想干别的。”裴雪意对他已经没有信任,“你回你房间睡吧。”邵云重着急道:“我真没想!”自从那天他答应,只要裴雪意不愿意,他绝不强迫。他果然就再也没开过荤了。每天抱着裴雪意睡觉,确实挺想的,有时候忍到半夜,还是邦邦硬,只能跑到浴室用手解决,而且每天早晨都是勃q状态。他不知道这种日子还得熬到什么时候,好像没有尽头。隔天,冯寰和项奇东几个人来找邵云重玩。大正月的,大家难得不用操心太多,整天就光聚会了。别墅的地下负一层有台球厅和棋牌室,也有酒吧吧台,今天还请了一位调酒师和乐队过来助兴。裴雪意在房里看书,邵云重觉得他整天闷着,有点孤单,就想喊他一起去热闹热闹。“他们几个都很想见你呢,今天来了不少人,他们都带伴儿了,你就当陪陪我,行不行?”裴雪意翻了一页书,“不去,我不喜欢你那些朋友,都不是什么好人,没什么意思。”其实裴雪意跟那几个人也算从小认识,小时候也在一起玩过,算起来也能算是发小,只不过他跟他们的关系始终淡淡的,不是一路人而已。邵云重也不逼他,“不愿意去就不去吧,那我先去招待他们,你要是有事,就给我打电话。”裴雪意没吭声,因为他不知道,都在一个楼里,还能有什么需要电话通知邵云重的事。邵云重捏他下巴,“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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