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好像总是能轻易地接受你的命运。&rdo;雷利说,&ldo;和新文媒体评论的一样。&rdo;
&ldo;这没什么不好。&rdo;雪宪反问道,&ldo;不是吗?&rdo;
他们已经远离森林,正在飞离一处山谷,初生的秋色与未尽的夏意,使得山谷里的植被浮现许多不同色彩,如倾倒的油画筒。
雪宪神情真挚,是一抹纯粹的白。
艾诺颤巍巍地跟着亚当斯士官去了飞行艇操控室,白博士昏睡着。
他们所在的这个角落里安静了许久,雷利才再次问道:&ldo;雪宪,你想不想变成一头龙?&rdo;
雪宪抬起双眸,乌黑的眸子里有一点沉稳的光,他自然地答道:&ldo;以前没有想过,后来是想过的。但是,我觉得做人类很好。&rdo;
&ldo;你好像很遗憾。&rdo;雷利说。
所有人都知道雪宪因为接受不了伊撒尔的拟态基因,而导致身体里能量暴涨的事。
雪宪没有否认:&ldo;因为不能变成龙的话,就没有办法和伊撒尔永远在一起了。&rdo;
他很诚实。
他愿意从人类变成龙的唯一理由,就是伊撒尔。
雷利:&ldo;你想和伊撒尔永远在一起?&rdo;
雪宪点点头。
&ldo;那伊撒尔也想和你永远在一起?&rdo;
&ldo;当然。&rdo;雪宪说,&ldo;我们彼此相爱。&rdo;
雪宪还记得上次和雷利争论过的事,雷利不认为龙会有情感,也不认为野兽会懂得爱,他不想再次和雷利争论,所以回答得干脆而笃定,想要就此结束话题。
而且,他认为他和伊撒尔正在相爱这件事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雷利却沉默几秒,再次开口时道:&ldo;你们的感情好像很深。&rdo;
雪宪&ldo;嗯&rdo;了一声,目视舷窗之外,想要将注意力放在那绝美的景色之上。
雷利接着说:&ldo;我以前不太相信爱情这种事,也不相信谁会无条件为谁而付出。因为爱情不是生存必需品,它只会影响判断,导致混乱,哪怕有片刻的欢愉也只是昙花一现,不值得我为之驻足。所以,我一直是拒绝的。&rdo;
听上去很有道理,但根本不是那样。
雪宪在心底反驳。
可惜,才过了一会儿他就实在有些忍不住了,想继续用&ldo;没有论证就胡说很没有科学精神&rdo;那一套来说服雷利,转头便问:&ldo;你有过喜欢的人吗?你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rdo;
雷利湛蓝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雪宪:&ldo;我当然有过喜欢的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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