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说,能得到两个名额,已经很出人意料了。
姚瑾是最小的一个,今年才七岁,也最得姚望疼爱,怯怯的看一眼长兄长姐,道:&ldo;我最小,当然是不会要的,轩哥哥跟盛哥哥书念的最好,便叫他们去吧。&rdo;
他这样一说,张氏脸色便松了几分,一双水眸看向姚望,带着无声的希冀,显然是希望他能首肯。
&ldo;我倒觉得不妥。&rdo;锦书没去看说话的姚瑾,而是看向了真正能做主的姚望。
她站起身,向他与张氏深深施礼,道:&ldo;我说话直,父亲母亲不要生气。&rdo;
姚望嘴唇动了动,显然是想要开口,锦书在心底冷笑,嘴上却抢先出声。
&ldo;父亲,&rdo;她缓缓说:&ldo;我猜,您应该……是不会同意的吧?&rdo;
&ldo;我母亲虽然早逝,却是在继母之前过门,是您名正言顺的嫡妻,她为祖父祖母送终,为您生了二子一女,说的难听些,继母若是见了母亲牌位,是要行妾礼的。&rdo;
&ldo;国子监那里有两个名额,便应按尊卑划定,阿轩是嫡长子,得一个名额理所应当,阿昭是嫡次子,得一个名额,也没人能说二话。&rdo;
&ldo;您要是执意将名额给阿盛,别人当然也不能说什么。&rdo;
锦书莞尔,语气舒缓:&ldo;只是,万一被人寻事参了一本,岂不是会有人责备父亲不治家事,混乱尊卑?
我听说,国子监祭酒柳大人家风清正,素来……最反感这些的。&rdo;
若是她只说前面,姚望或许会反驳回去,但涉及到国子监祭酒柳大人,他便不得不三思而后行了。
喜欢的儿子固然重要,可归根结底,又如何能大过自己前程。
没有在意张氏拼命往前的眼神,他沉吟片刻,颔首道:&ldo;确实。&rdo;
张氏脸色难以察觉的一黯。
长叹一口气,姚望目光中有了歉意,向三儿子姚盛道:&ldo;阿盛,只好委屈你了。&rdo;
&ldo;无妨,&rdo;姚盛笑的有些牵强:&ldo;自然应当以家事为重。&rdo;
姚望目光触动,欣慰的笑了:&ldo;好孩子。&rdo;
锦书依旧站在一边,面色平静如秋水,只有在看见姚望歉然的神色与姚盛捏成拳的手掌,才不易察觉的一哂。
是啊,姚盛去不成国子监,真是遗憾,真是对不起。
可说到底,姚盛不过是失去了他本就不该得到的东西,有什么好难过的?
她的弟弟被要求为姚盛让路的时候呢?
‐‐父亲,你可是云淡风轻的很。
张氏捏紧了手中的帕子,目光幽冷,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轻推姚望一下,低声道:&ldo;夫君,你忘了,还有……&rdo;
似乎是被这句话从幻境中惊醒,姚望恍然道:&ldo;哦,我倒忘了,还有另一桩事。&rdo;
他目光扫在两个女儿身上,儿子委屈却通识大体的模样,与妻子隐约泛红的眼圈依次在脑海中闪过,最后,终于将目光落在了锦书身上。
&ldo;锦书,&rdo;姚望顿了顿,缓缓道:&ldo;宫中侍从人数稀减,自然是要添补的,圣上不欲使之鱼龙混杂,便决定,宫人全数自六品及以下官员家中拣选……&rdo;
他语气有些艰难:&ldo;我们家……也有一个名额。&rdo;
&ldo;父亲,&rdo;一直没有开口的姚昭望向他,道:&ldo;按我大周旧例,嫡长女可与嫡长子比肩,这种差事,如何也落不到姐姐头上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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