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死之身,言之无意。
而现在……
她历经生死,仿佛是在老天爷的刻意安排下,又重回他身边。长意以为是自己的失而复得,所以他说,过去的事已无意义,不必再谈。
他以为,是自己原谅的纪云禾,他以为,是他终于学会了放下,他还以为是他,终于学会了渡己与渡人……
却原来,并非如此。
长意也终于明白,当他与纪云禾说过去的事不用再提时,纪云禾唇边的欲言又止是什么,他也终于明白,在纪云禾身死闭眼的那一刻,她为什么会流下眼泪。
因为,这些话,她都没有与他说。她独自背负了,隐忍了……
为了他。
&ldo;纪云禾一定会来的。&rdo;顺德瞥了一眼面色更比刚才苍白的长意,凉凉的落下了一句话,&ldo;你们可以作为我的祭品,一同赴死。&rdo;她转身离开。
长意闭上眼睛,印记让他感知到纪云禾的所在,她已经在京城了,便在不远的地方,她没有第一时间找来,她一定是在谋划什么,但是这里,不管她谋划如何周全,又怎么能在顺德瓮中捉鳖的时候,全身而退?
长意睁眼,眸光森冷的看着顺德的背影。
他不能让云禾前来冒这个险。
长意知道,能阻止纪云禾前来的,可以是他逃,亦可以是他死。
长意撑着墙,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ldo;站住。&rdo;他轻唤一声。
顺德在地牢的甬道中停下了脚步。
长意抬起手,黑袍袖间,微微结霜的苍白手腕露出,长意在自己手腕上咬了一口。鲜血流出,淌在地上,而那鲜血却没有就此静止,它们在地上跳动着,随着长意腕间的鲜血越流越多,那鲜血渐渐在地上凝聚成一把血色冰剑,被长意握在了手中。
&ldo;你想要我的命,可以。想动纪云禾,不行。&rdo;
顺德闻言,嘲讽一笑:&ldo;鲛人,你如今,凭什么还能对本宫大放厥词?&rdo;
长意未再搭理她,手中血色长剑一动,地牢之下,阴暗潮湿的气息亦跟着一动,整个地牢为之一颤,更甚者,仿佛是整个京城的地底,随之而动。
第一百零二章只身赴局
灯火摇曳,林昊青走到纪云禾身边,也坐下了身来,他缓缓给自己倒了杯茶,望向纪云禾。
&ldo;七年前,你带着鲛人从驭妖谷离开的时候,我以为此生绝无可能再有一日,与你再像今日一样坐在一起。&rdo;林昊青饮了一口茶,&ldo;这些年,你先是被囚在国师府的牢中,而后又被带往北境,我却一直待在驭妖谷,只做一件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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