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睁睁看着这人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工工整整地板书,一笔一划地写下宛如十岁孩童的字体,只觉得内心五味杂陈。
像是怒火中烧,可李巍瑾这磨叽到人神共愤的性子却又像一盆冷水,给他泼了个渣都不剩。
他现在只觉得纠结得很:这课要是不上了,心里过意不去,上吧,又觉得简直是浪费生命。
等到李巍瑾讲完,何立感觉自己会做的还是会做,而不会做的,依旧不会。
何立看似脾气不错,不像是个会发火的人,可这些天重重琐事下来,他心里也积攒了不少怨怒。只见李巍瑾此时正面无表情不紧不慢地拿着粉笔一笔一划地在黑板上用力地写着字,何立心里好似烧了团团烈火。他无比郁闷地想:像我这么蠢的人都已经把这些概念理解了,他这是干嘛呢?
他正想着,一抬头却发现李巍瑾又写了一个错别字。
这人大概是初上讲台,拿惯了毛笔的手也用不惯粉笔,这才百般局促。
何立叹了口气,心情堪称绝望。
这人为何能磨叽到这种地步?何立绝望地扶着额头:明明写粉笔字又丑又慢,他哪来的勇气在这儿写板书呢?
正郁闷地想着,何立忽然觉得被人踢了一脚,这才发现坐在后面的兄弟把脚伸了过来,正踢到何立的衣服上,而那人也并没有要把脚收回去的意思。
何立叹了口气,往前坐了坐。
他觉得实在是难以理解:李巍瑾是朝廷的进士啊,难道这些学究们都是这般不慌不忙沉得住气的吗?
罢了罢了。他的良心不允许他过多地诟病师长,于是只得沉沉叹了口气。
然而一片绝望之中,何立忽然觉得肚子一阵绞痛。
不是吧?他看了看表,彻底绝望了:这离着下课还有整整一刻钟呢!
“我算得都比他快,”齐星楠坐在何立身边,郁闷地看着满满一黑板宛如幼时学堂学生字体的板书:“他这么弄究竟有什么意义?”
“我哪知道?”何立已经悲愤到了极致,此时竟然笑了出来。
“好了,下课吧。”那老师慢悠悠地说。
何立立刻就冲了出去,直奔茅厕。
不是吧?何立更加郁闷了:偏偏赶上这时候闹肚子?这还给不给人活路了?
何立叹了口气,一摸口袋,这才更加深刻地切身体会到了一个永恒的哲理:
没有最绝望,只有更绝望。
我钱袋丢了。许是内心已经麻木,何立此刻只觉得平静得很:我绝大部分的生活费用,以及我的身份证明,全在里面。
如若真找不回来了,身份证明可以在京城补一个,可那些银两……
何立仔细权衡着,觉得跟被他爹劈头盖脸骂一顿相比,好像还是节衣缩食来得更容易一些。
何立去挂了失,为免麻烦直接去补办了一份身份证明,忙完回去时天都已经快黑了。他在校园里走着,总觉得别人看他的目光好像都有些异样:匆匆而过看不真切,但他能感觉到这或惊讶或不理解,甚至带了几分鄙夷与同情的目光正一个接一个地打在他身上。
“这是怎么了?”回去的路上,何立远远看见了齐星楠,便赶忙上前拽住了他:“你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
齐星楠拉着何立去了一个角落,四下里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后,这才靠着墙压低了声音说:“他们都说,你喜欢造船专业成绩第一的那个。那人叫啥来着?”
“啊?你说常泰?”何立气极反笑:“我喜欢他?”他冷笑了一声:“这些人到底跟我有多大仇怨啊?干嘛非得把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安在我头上?”
“不是,”不等齐星楠跟他细细解释,何立接着问道:“是不是整天在学校里见不着女的你们就都拿我找乐子呢?”
何立心里总还记着前些天杨青山调侃他的那句大姑娘,心里膈应得很。
“你这叫什么话,”齐星楠皱起了眉:“可别把我和他们归为一类。”
“这都是谁说的?”何立气到快说不出话来,脑子却清醒无比:“第一个传这话的是谁?”
“我也不清楚。”齐星楠看着他,下意识地拽住他的手以防待会儿身侧屋子的外墙遭殃:“我知道的时候已经传开了。”
“好。”何立闭上眼点了点头。
“你最近小心点,”齐星楠试探地说:“常泰说不定还会找你的麻烦。”
这些天烦心事本就一件接着一件,何立纵是再好的性子也快被磨到身心俱疲了。他实在压不住脾气,起身想往外冲,恨不得把全校的人都拉来问问到底是谁竟这般居心叵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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