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凡走了过来站在门口看着他。
&ldo;妈了巴子啊,&rdo;程澈自言自语,瞥见一旁的沈凡,表情缓和不少,玩笑着说,&ldo;你来投抹布啊?给我。&rdo;
沈凡走到他身边,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把他那盆推开,抢他的水龙头。
程澈笑了下,拧开了另一个:&ldo;这么大地儿非跟我抢。&rdo;
程澈刚拧开的水龙头又喷了一下,溅了俩人一身。
&ldo;哎,你轻点儿。&rdo;沈凡用抬腿垫了下程澈屁股。
程澈拧了小水流,继续搓那盆里袜子,偷偷瞄了一眼沈凡,看见沈凡手里那小抹布不断挤出来黑水,从白皙的指缝间漏出来。
感觉惭愧啊。
人都是带着对象去公园散步,去游乐园观光,他他妈带对象来养老院打扫卫生。
&ldo;你爸的病可能会有脑萎缩的后遗,&rdo;沈凡淡淡地说,&ldo;他表现的会有异常,像个孩子。&rdo;
&ldo;我知道,不错啊医学生,&rdo;程澈声音放轻,忽然扯了下嘴角,笑着说,&ldo;小时候吧,他不是骂人就打人,也不管我,但你有时候跟他说话吧,他都跟你正正常常的,笑呵呵的,时不时还跟你说点什么家族观念,我那时候以为他有什么生活的苦衷呢,长大了发现,他那全是歪理,就是跟我俩扯蛋呢,出外面别人背地里都笑话他,他懒,都不爱跟他一起干活儿,就喜欢喝酒装逼,打老婆踹孩子,养别人家小媳妇儿,他能有个毛线苦衷。&rdo;
沈凡没说话,想帮着程澈洗,被他一手打开。
&ldo;操!下回给他带几双袜子过来,&rdo;程澈说,&ldo;这都他妈脚后跟都漏了。&rdo;
&ldo;嗯。&rdo;沈凡应了一声。
没空调,他爸费劲的坐起身之后,脑门子全是汗。
&ldo;儿子,&rdo;他爸看他拿盆回来了,&ldo;你给爸抬抬肩膀,我这不得劲。&rdo;
程澈抬起了他爸的胳膊,他把就要往一边倒,沈凡上手给他爸扶住。
他爸这胳膊刚打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的就传了出来。
夏天热,他爸那胳膊不抬起来,腋窝那出了汗,散不出去,已经腌了。
&ldo;等着,&rdo;程澈皱了皱眉,&ldo;我给你擦一擦。&rdo;
他放下他爸的手臂,去另一个脸盆上面拽了个毛巾下来:&ldo;这个能用不?&rdo;
&ldo;能。&rdo;他爸说。
程澈打湿了毛巾回来给他爸擦,沈凡在一边搭了把手。
程澈想学着人家康复按摩的,给他爸按一按,让他那胳膊动一动,转了没两下,他爸又吵吵疼。
&ldo;疼你也忍着,&rdo;程澈说,&ldo;你没事儿自己动一动这胳膊。&rdo;
&ldo;啊!啊,&rdo;他爸呲牙咧嘴的,&ldo;儿子,我看有人跟我说,那外地有个名医,就看爸这种后遗症的,老多人都治好了,爸也想试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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