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一道应是,站起身来,顺着宫人的牵引,往一侧椅子上坐了。
锦书也不理会姚望,只是站在两个弟弟面前,分别握住他们一只手,连连问道:&ldo;近来可好吗?读书上,有没有懈怠?&rdo;
最后,又问姚轩:&ldo;我听说,明年你便要下场,试一试春闱,可有把握吗?&rdo;
姚轩好歹还见过她一次,姚昭却是一次也无,她一停口,便连珠炮一般的开口了。
&ldo;一点儿都不好,我想姐姐!&rdo;
家庭际遇使然,他们兄弟俩都是很稳重的性子,唯有对着这个长姐,才会露出孩子气的一面来。
&ldo;我跟哥哥都很努力念书,即使姐姐没有在旁监督,也未有一日懈怠,只是有时候,会想吃姐姐做的糕点,馋的不得了!&rdo;
&ldo;你就知道吃,&rdo;锦书看他脸都瘦的尖了,暗自心酸,却也不好说出来,惹得两下里落泪,便只打趣道:&ldo;再吃下去,成了胖子,看哪家姑娘敢嫁给你。&rdo;
&ldo;她们不嫁,我还不稀罕呢,&rdo;姚昭有些孩子气的道:&ldo;我非娶一个姐姐这样的才行!&rdo;
&ldo;好好好,&rdo;锦书摸摸他的脸,温柔道:&ldo;你先自己去找,若是找不到,姐姐再帮你找。&rdo;
伸手在他面颊上捏了捏,她才去问姚轩:&ldo;明年下场,有把握吗?&rdo;
&ldo;不敢说是十成十,却也大差不离,&rdo;姚轩笑道:&ldo;姐姐放心。&rdo;
&ldo;能成自然是好事,不成也没什么,&rdo;锦书怕他压力太大,反倒憋出心事来,便着意劝慰:&ldo;左右你年纪还小,不需急在这一时半刻。&rdo;
&ldo;我知道的,&rdo;姚轩笑着应声:&ldo;姐姐只管宽心。&rdo;
他们姐弟三人你来我往说的热闹,姚望站在一边,不觉有些讪讪,好容易等到他们停口,才有些不自在的道:&ldo;娘娘气色倒好,人也容光焕发……&rdo;
锦书入宫时,隐隐约约的,是有些恨姚望的。
可是过了大半年之后,转头再去回想,却觉得有些想不出他模样了。
今日见了,才发觉他脸上生了皱纹,白发也添了好多。
忽然之间,那些恨与怨,似乎都在时间中淡化了。
不再去恨,也不必去怨,只是也不会再有多亲近了。
&ldo;我在宫中一切都好,&rdo;锦书微微一笑,轻声问他:&ldo;父亲近来如何?&rdo;
姚望还记得锦书入宫前是如何同他翻脸的,更记得那句&ldo;父女之情,自此两清&rdo;。
本来还怕两人见了尴尬的,却不想她全然没有提,只是神情淡淡,如同往常一般。
他心中有些感念,低声道:&ldo;都好,为父也是一切都好。&rdo;
&ldo;那就好,&rdo;锦书笑着道:&ldo;家中无事,我也能安心。&rdo;
有内侍进来奉茶,她往主座上坐了,方才轻轻道:&ldo;昨日,圣上同我提过恩荫之事,我向他提议,叫父亲升任国子监司业,仍旧留在国子监里。&rdo;
姚望不意她提起这个,隐约一惊,随即便笑了:&ldo;司业?倒是个极好的位置。&rdo;
他有自知之明,也不会强求高位,惹得圣上不悦,连带着恶了锦书,现下连升四阶,已经是极大的惊喜了。
锦书笑了一笑,继续道:&ldo;按理说,阿轩与阿昭也是在恩荫之内的,只是他们有志气,想要靠自己出人头地,我便直接推拒了。&rdo;
她看向两个弟弟,道:&ldo;不会怨姐姐吧?&rdo;
&ldo;怎么会,&rdo;姚轩与姚昭一道摇头:&ldo;与其受了恩荫,被人暗地里说三道四,哪里比得上自己考中,堂堂正正的叫人高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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