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两句话,还是会在心里浮现,清晰的像是第一次听见时一样。
东门之墠,茹藘在阪。
其室则迩,其人甚远。
第99章商议
承熙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人一走出去,就转着眼睛四处看,片刻安生都没有。
那会儿他在内殿,是被一只翠羽的鸟吸引出去的,便叫乳母抱着出去了,然而两条腿跟两只翅膀,终究是不同的。
乳母怀里抱着金尊玉贵的小太子,哪里敢走的急。
万一不小心摔了他,九族加起来,脑袋都不够砍。
顺着他的心意走了一会儿,但到最后,也只能看着那只鸟拍拍翅膀,飞向蓝天。
承熙瞪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直到那只鸟化为一个黑点,在视线中消失不见,也不肯收回。
眼睛湿漉漉的,有点伤心。
&ldo;殿下别急,&rdo;乳母笑着哄他:&ldo;改日叫尚宫局送几只鹦鹉过来,您自己看着玩。&rdo;
她正说着,就听承熙轻轻&ldo;啊&rdo;了一声,小手往一侧指,似乎极欢喜的样子。
原是锦书来了。
将胖嘟嘟的儿子接到怀里,她才含笑道:&ldo;这一会儿的功夫,怎么走到这儿来了。&rdo;
&ldo;太子殿下不让停,奴婢哪里敢停下,&rdo;乳母小心解释道:&ldo;只能顺着他心意来。&rdo;
&ldo;回去吧,&rdo;锦书看了看日头,道:&ldo;外祖母该过来了。&rdo;
今日是命妇入宫请见的日子,程老夫人与柳彤云早早递了牌子,要入宫见她的。
几个月不见,程老夫人精神倒是愈发好了,见了锦书怀里的承熙,笑容愈发慈爱:&ldo;你舅舅已经大好,叫我告诉娘娘一声,说是别担心,都好着呢。&rdo;
&ldo;那就成,&rdo;程玮受伤的事儿,锦书早先听人提了一句,一直挂心,闻言道:&ldo;我前日得了几支老参,养身最好不过,待会儿外祖母拿回去,带给舅舅吧。&rdo;
彼此之间都是至亲,程老夫人也没推辞。
她是同柳彤云一道来的,二人显然是事先通过风,程老夫人目光看过去,柳彤云便借口透气,往殿外去了。
程老夫人这才道:&ldo;张氏人没了,你父亲年纪却也不大,总归是要续娶的,娘娘怎么看?&rdo;
哦,原是要说这个。
怨不得柳彤云避开了。
身为儿媳妇,却在边上听着公公续娶,总归是不自在。
锦书虽不喜张氏和她所生的几个孩子,却也没主动出手害过,这会儿连剩下的几个都没搭理,自然不会在乎姚望再续娶的妻子,与有可能降生的弟妹。
另则,其实程老夫人说的很是。
姚望现下还不到四十,家中又无姬妾,倘若不续娶,反倒引人诟病,说皇后与其胞弟不孝。
略加思索,锦书轻声道:&ldo;这种事情,做儿女的是不好插手的,只是他若续娶,继妻名分上却也压阿轩阿昭一头,要是安分守己也就算了,倘若生事,反倒膈应。&rdo;
姚望毕竟是皇后生父,等闲人嫁过去便是皇后继母,太子的外祖母,虽说有一个&ldo;继&rdo;字摆着,但后头那个&ldo;母&rdo;字,却也是不容忽视的大义名分。
由不得不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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