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鉴虽然决定叫葛氏拿刘氏消气,却也没真打算叫她将刘氏折辱死,毕竟刘氏还有一双儿女,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刚刚一见葛氏当着他与刘氏一双儿女的面儿,打刘氏耳光,刻意折辱时,他便有些恼火,只是葛氏一开口就将他堵得严严实实,委实挑不出什么错来,忍了忍,只得点头道:&ldo;夫人说的是。&rdo;
&ldo;是我和姐姐这么叫的,关姨娘什么事?&rdo;萧淑燕还能忍得住,萧延性情却急躁些:&ldo;母亲做什么罚姨娘。&rdo;
&ldo;阿延,你又忘了,&rdo;葛氏目光慈爱的看着他,轻轻摇头道:&ldo;主子是不会错的,要是错了,也是奴才撺掇着的,宫里头皇子公主犯了错,太傅会直接打骂吗?还不是要罚伴读,和他们身边的奴才。&rdo;
看一眼刘氏,她淡淡道:&ldo;刘氏活了一把年纪,却连这点儿小事都教不好,不打她打谁。&rdo;
&ldo;夫君,&rdo;葛氏又一次去看萧鉴:&ldo;你说呢?&rdo;
萧鉴被她接连两次问话惹得心火暴起,只是葛氏究竟占理,他也说不出什么来,深吸一口气,沉声道:&ldo;夫人言之有理。&rdo;
&ldo;夫君近来事忙,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淑燕和阿延也一样,我便不送了。&rdo;
葛氏端茶送客,随即又笑着问萧鉴:&ldo;纵然阿循要尚主,我也是萧家的主母,夫君不会叫一个贱婢,骑到我头上来吧?&rdo;
&ldo;当然,&rdo;她一口一个贱婢叫的毫不客气,萧鉴听得不快,硬邦邦道:&ldo;嫡庶分明,不可轻乱。&rdo;
&ldo;以妾充妻,是犯了大周律的,好在夫君想的明白,&rdo;葛氏将茶盏搁到桌上,扫一眼刘氏,漠然道:&ldo;我这几日身子不爽利,屋里缺个奴婢伺候,便叫她留下了,哪个不愿意,只管到我面前来说,我都等着。&rdo;
这句话出来,莫说是性情急躁的萧延,便是萧淑燕,也有些忍不住了。
&ldo;母亲,&rdo;她急忙道:&ldo;姨娘近来也病着,可别再过了病气给您,我房里还有几个婆子,侍奉的仔细,也会说话,便叫她们来伺候就是。&rdo;
&ldo;我看起来,像是缺几个婆子么,&rdo;葛氏不看她,只冷冷的瞧着萧鉴发笑:&ldo;我只是想叫你姨娘陪着我说说话,解闷罢了。&rdo;
萧淑燕还待开口,却被萧鉴制止了。
他看出来了,葛氏根本没打算好好谈,已经打算破罐子破摔,叫整个萧家都跟着不好过了。
&ldo;你们先回去,&rdo;萧鉴凝声吩咐:&ldo;我同你们母亲说说话。&rdo;
他脸上全然是不容拒绝,萧淑燕与萧延对视一眼,也没敢再多说,在几个婆子护送下离开了。
屋里只剩了萧鉴与葛氏二人,他才沉声道:&ldo;我知道这事儿委屈你和阿循了,但我也是无可奈何,我……&rdo;
&ldo;明人不说暗话,&rdo;葛氏面上笑意收起,开门见山道:&ldo;萧鉴,你是个什么玩意儿,我只怕比你自己还要清楚。&rdo;
不理会萧鉴骤然变色的脸,她继续道:&ldo;没什么好谈的了。&rdo;
&ldo;你们萧家毁了我的阿循,就是毁了我嫁到萧家的的前半生,和阿循本来应该无限光彩的后半生,更不必说这些年来葛家对你们的帮扶。&rdo;
葛氏语气有种叫人不寒而栗的平静:&ldo;你们毁了我的全部。&rdo;
萧鉴看出她语气中的决绝,也不打算再继续说了。
&ldo;你疯了。&rdo;他这样讲。
&ldo;不,我很清醒,&rdo;葛氏抬眼看他,哂笑道:&ldo;萧鉴,我把话放在这儿,咱们两个人,鱼会死,网不会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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