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裴雪意并不知道,这办公室里的所有东西都是邵云重置办的,小到一把办公椅。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安妮也没办法想象,邵云重像个爹一样事无巨细地为裴雪意操持着一切。裴雪意中午没醒,中间斓姨来送了一趟饭,盛汤的小砂锅内有奥妙,底部烧着一小块火红的碳,参汤一路赶过来,就一路煨着。他醒来的时候嗓子干疼,胃里也火烧火燎的疼,是饿的。睁开眼睛,看到身边的人,皱着眉头问:“你怎么来了?”嗓子都睡哑了。邵云重托起他的脑袋,给他灌了半杯蜂蜜水,“路过,来看看你。”裴雪意喝完水,嗓子也利索了,“谁让你来的?现在公司里到处风言风语,你还赶在这个风口上过来。”“怕什么?反正他们都知道了,那以后也不用藏着掖着了。”裴雪意知道跟他讨论这个就是对牛弹琴,索性不再说了,转而问道:“你今天查出什么眉目来了?”邵云重说:“地下停车场的安保说,前几天有个人来找他们,说自己的车停在车库,被人划了。借着这个由头,让他们调了监控。他们让那个人自己在监控室里看,大概就是趁这个时间,那个人把咱们那段视频截取了。”“那人是谁?找到了吗?”“我已经让人去查了,掘地三尺也要把这孙子揪出来!”邵云重气得牙痒痒,“真他娘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背后算计我!”裴雪意掀开毛毯,慢吞吞地坐起来,“估计是你在外面没干好事儿,跟人结仇了。”“什么叫我没干好事儿?”邵云重冤枉。裴雪意恹恹地看他一眼,“你自己心里清楚。”邵云重这人走到哪里都霸道,生意场上不知道得罪多少人呢。邵云重也不愿意跟他闹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只是想到安妮说他今天从裴乘风办公室出来就失魂落魄的,有点担心裴乘风那个老东西欺负他,于是犹豫着问道:“你今天怎么了?看着有点憔悴。”裴雪意愣了一下,睡了一觉,他情绪平复很多。他并没向邵云重寻求安慰的意思,本来也没什么好难受的,只是很平淡地说:“我爸病了,肝癌,晚期。”这下轮到邵云重震惊了,他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本能的反应就是惊讶,惊讶完了,再做任何反应都显得虚假了。按理来说,裴乘风怎么说都是他的老丈人,裴雪意的亲爹。他多少有点唏嘘吧,悄悄打量裴雪意的神色,“你难受了?”裴雪意张了张嘴,想否认。邵云重扶住他的肩膀,“行了,先吃饭吧。”他真以为裴雪意伤心,怕裴雪意说起来这事儿吃不下饭。裴雪意这才发现,邵云重竟然在他办公室里煨着煲汤的砂锅,一脸嫌弃地说:“你怎么把锅带到这里来?”“行了祖宗,就别挑我毛病了成吗?”邵云重弯下腰,一把将他抱起来,连人带毯子,一块给端起来,放在小桌旁的地毯上。邵云重也坐在地毯上,把他抱在胸前,揽在怀里,指着盘子里的食物,“你得把这些全部吃掉,不许挑食了。”裴雪意握着叉子和勺子,像个小盆友一样被他抱在怀里,甚至被强行围上餐巾,暴躁地来回戳弄着盘子里的食物。“你乖乖的啊。”邵云重攥住他的手,帮他把食物送进嘴里,贴在他耳朵边说:“你要是不想吃饭,咱们就干点别的,正好我也饿了。”裴雪意不乱戳了,慢吞吞地吃饭。邵云重都忍不住上手帮他。邵云重从小就是能吃能睡的,小时候,一直到青春期,都食量惊人,如果邵怀峥是个工薪阶层,那恐怕真的会感叹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而裴雪意就是另一个极端,吃什么都不香,让他吃东西就像要他的命,喊他吃饭仿佛就在找他的不痛快。他小的时候也是瘦弱的可怜,不爱吃饭,邵云重就端着碗在他屁股后面追着喂。邵家的佣人都啧啧称奇,说他们家二少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人物,竟然能这么耐心地伺候一个孩子。同时感叹,这都给惯成什么样了?因为身体弱,裴雪意的童年可以说轻松无比,邵怀峥也对他无比宽容。邵云重要学这个学那个,他只要保持身体健康、心情愉快就行。那时候邵云重学拳,他也要学,结果到了训练场,藏娇邵云重赶到项奇东的私人会所。会所经理出来迎他,恭敬道:“项总在包间等您,冯少和游少也过来了。”邵云重把车钥匙扔给经理,让经理去替他泊车,直接乘电梯去了楼上包间。项奇东这里有一个固定包间,是他们几个人私底下秘密聚会的地方,平时倒也不干什么坏事儿,就是喝喝酒、聊聊天、说说各自的烦心事儿。项奇东的烦心事儿通常是哪个情人又缠着他甩不掉了,他的情人太多,谁跟谁又争风吃醋了。游子瑞这人则是见一个爱一个,对待每一个都很认真,动心是真的,但他的心有保质期。他的烦心事儿通常是他的保质期过了,对方还热乎着。冯寰对情爱看的很淡,只喜欢干净漂亮的年轻男孩的肉体,通常都是一夜情。他的烦心事儿大多来自家里,他家里兄弟多,还不是一个妈生的,平时都是勾心斗角、你来我往的算计。他们几个人里,就只有邵云重每次的烦心事儿都围绕着裴雪意,跟裴雪意吵架了、被裴雪意扇巴掌了、裴雪意不让他上床了…诸如此类吧。反正在几个未婚男青年里,他就特别像一个已婚怨夫。邵云重推门进了包间,那三个人都在真皮沙发上坐着,跷二郎腿的,抽烟的,喝酒的,在他们面前跪着一个人,染一头红毛,双手被缚。邵云重问:“就是他?”项奇东说:“就是这孙子,刚才打电话让地下停车场的安保过来确认了,那天调监控的就是他。”他话音刚落,只见邵云重扯了扯唇角,硬是扯出一抹笑。下一秒,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邵云重直接一脚踹出去,只听一声惨叫,红毛被踹出去几米远,要不是有墙挡着,还能更远。红毛匍匐在地上,当即吐了一口血。邵云重走上前,拎起来他的领子,就像捶沙袋一样,又是一顿拳头,红毛被打的鼻青脸肿,又哭又嚎的求饶。其他三个人都看着,像欣赏格斗似的。红毛并不禁打,不一会儿就死猪一样趴在地上,就在邵云重准备再补几脚的时候,冯寰赶紧拉住,“行了云重,下手够重了,别弄出来人命。”“况且,他也就是一个替人跑腿办事的,他背后那个人才是你正儿八经的仇家呢。”邵云重冷静了些,用脚踢了踢红毛的肩膀,“说,你是替谁办的事儿?”红毛脸肿的像个猪头,抬起眼皮子看了一眼邵云重,没有说话。邵云重踩着他的肩膀,脚下用力,安静的房间里顿时响起骨头碎裂的声响。项奇东说:“他是拿了别人的钱了,所以嘴巴严实着呢。”项奇东走到红毛跟前,俯身弯腰,问他:“你有个表哥,是黄澎的司机,对吧?”邵云重一听“黄澎”,天灵盖都要被顶起来了,呼呼往上冒火。他就说呢,是谁在背后那么算计他,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不拿着视频勒索他的钱,偏偏要放出来,感情这人不缺钱,就是想找他报那开瓢之仇。“操!”邵云重抬脚踹倒了沙发旁的落地水晶灯,随着一声脆响,水晶灯碎了一地。邵云重的眼神透着一股狠劲儿,“我弄死他!”其余几个人都没出声,邵云重和黄澎的恩怨由来已久,恐怕当年黄澎在学校里扒裴雪意裤子那件事,他至今都没放下。邵云重之所以在撞见裴雪意和黄澎在一起吃饭时发那么大火儿,也是因为这个,他觉得,在他心里,他还没放下这件事,裴雪意怎么能跟没事人一样就跟黄澎凑在一张桌上吃饭了?而且还是氛围那么暧昧的双人餐!项奇东叫人进来,把红毛拖出去了,临走前顺便给了点医药费,够他治伤的。几个人在包间里喝酒,邵云重心里闷着一口气,连着灌了好几杯,那神情就跟谁杀了他爹似的。项奇东问:“你打算怎么着?再揍黄澎一顿?他现在在医院呢,脑袋上的伤还没好呢。”游子瑞笑了一声,“这孙子就是欠揍,开瓢都便宜他了。”这时邵云重突然放下手中的水晶酒杯,啪一声,酒杯和大理石桌面磕出一声响,“再揍他一顿也没意思,不如干点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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