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停下手,缓缓抬起头看着他说:&ldo;你走。&rdo;
&ldo;你吃枪药了!&rdo;程志东举起拐杖打了程澈腿肚子一下,&ldo;干什么这么说话!招你惹你了。&rdo;
程澈没理他爸,仍旧对着沈凡说:&ldo;走。&rdo;
沈凡像是被定住了,没动。
他不想现在就这么的走掉,他需要解释,但又不知道该解释什么。
程澈他爸又举起拐棍打了程澈背一下,程澈挡在他前面的身子一抖,仍然盯着他看。
&ldo;我就是来…&rdo;沈凡说。
程澈没等他说完话,一把攥住他的胳膊,拉着他往外走。
&ldo;不许欺负小沈啊!&rdo;程志东喊着,&ldo;你他妈的混蛋!&rdo;
程澈走到车前面,打开驾驶位的车门把沈凡往里塞。
沈凡一手扒着车门,一手反握着从程澈的手肘,他抗着力喊了一嗓子:&ldo;程澈!&rdo;
程澈停下手,缓缓地松了劲儿。
沈凡半个身子还在车里,攥着程澈的衣角:&ldo;我就是来看看叔叔。&rdo;
养老院里循序渐进的谩骂声还在继续。
&ldo;不用。&rdo;程澈低声说。
&ldo;我偶尔过来…&rdo;沈凡说。
&ldo;我他妈不用!&rdo;程澈吼着。
声音很凶,沈凡有些惊慌,被吼得闭上了嘴,像是犯错领罚的孩子。
程澈根本看不了这样的沈凡,眼泪立刻串成珠,慌不择路地砸在沈凡的大腿上。
你没错。
不用怕,应该怕的人,是我。
沈凡伸过手来想把他擦眼泪,程澈却别过脸躲开,自己抹了一把,彻底放开沈凡朝着马路上走。
养老院门前的这条路很长,白色的石头锋利地铺了满地,两侧视野也没有遮挡,立冬之后,成熟的苞米杆被收割,只剩下无际干燥的大地。
程澈模糊着视线往前走,沈凡去追他。
一直在拽他的衣服,一直在脱手。
走了一段出去,沈凡抓住他的手,逼他回过身。
&ldo;你别自己走,&rdo;沈凡说,&ldo;这边货车很多。&rdo;
&ldo;这条路很危险,&rdo;沈凡说,&ldo;你回来怎么没跟我说。&rdo;
身边行驶过一辆大货车,轰隆而过,带得脚下地面都在震动。
程澈转过身看着,还有泪珠挂在下颌,等待嘈杂的车声过去,他开口说:&ldo;我们分&rdo;
后面的字没有说出来,汹涌的眼泪作为了替代。
沈凡不敢相信地看着程澈,攥着的手又紧了紧:&ldo;说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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