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们住在哪里?&rdo;郑清明又问。
&ldo;山里。等把日本人打走,我们也睡火炕,吃猪肉炖粉条子。&rdo;
朱政委很快地说。
&ldo;我们不睡火炕,我们跟你走。&rdo;郑清明说得很平淡。
朱政委看见这三个人表情都很平谈。
朱政委说:&ldo;我是抗联的,专打日本人。&rdo;
&ldo;我们打猎。&rdo;郑清明又说。
朱政委觉得这个说话很有意思,便说:&ldo;我们抗联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抗日。&rdo;
郑清明甲过身,走进窝栅里,不广会,窝棚里冒出了浓烟,郑清明从烟里走出来,看着窝棚着了起来。他冲朱政委说:&ldo;行了,可以走了。&rdo;
朱政委说:&ldo;欢迎你们参加抗联。&rdo;朱政委有些意外的激动。他伸开了手臂似乎要把三个人一起揽在怀里。
谢聋子说:&ldo;朱长青的人是畜生,谁是畜生我就杀谁。&rdo;
朱长青一时没听明白谢聋子的话。
朱政委就说:&ldo;这位兄弟你叫啥名字。&rdo;
谢聋子听不见,也就不答。随着柳金娜往前走。
朱政委发现这三个人就是有些怪。他快步地走在前面。山风裹着雪花吹在他们的身上。
郑清明似乎又听见了红狐在远处悠长的啼呜声。
4
朱长青带着人马投靠了日本人,这一消息。鲁大很快就听说了,鲁大听了这消息后,就一直冷笑。花斑狗就说:&ldo;大哥你笑啥?&rdo;
鲁大就说:&ldo;朱长青算个啥鸡巴东西。&rdo;
老包就说:&ldo;他是条狗。&rdo;说完就乐。
鲁大就瞅着花斑狗说:&ldo;你怕日本人么?&rdo;
花斑狗说:&ldo;……怕他干啥,怕就不当胡子了。&rdo;
老包也说:&ldo;就是咧,不行,咱们整日本人一家伙。&rdo;
鲁大带着人马是黄昏时分下山的,他们刚下山,雪就落下来了,雪在风中欢快地飘着。鲁大望着这风这雪,心时充满了快活的情绪。二更天的时候,一行人马摸到了小金沟,白天的时候,鲁大已经派人摸明了情况。小金沟屯子里打谷场上,住着日本人的炊事班,伙房用席子围着,一只马灯挂在树干上在风雪中摇晃着。
鲁大第一个摸到土坯房的门口,两颗手榴弹拉开了弦。老包一挥手,胡子们便蜂拥着,利索地开始往马背上装肉装面。那肉和面就用席子围着。席子围着的还有几口大锅,锅下的火尚没燃尽,散发着温热的气息。一个小胡子把一扇子猪肉装到麻袋里,扛起来,觉得并不解气,掀开散热气的锅,撒了泡尿。老包就压低声音说;&ldo;你他妈干啥呢,快点。&rdo;小胡子说:&ldo;马上就完。&rdo;说完提上裤子欢快地跑进黑暗中。
土坯房里有了动静,一个日本兵迷迷糊糊打着手电,出门撒尿。推开门,一道光柱射向黑暗,花斑狗叫了一声:&ldo;大哥,鬼子要烧你。&rdo;说完已飞起脚,正踢在日本人的小腹上,日本人扔了手电,惨叫了一声,便蹲在了地上。手电在空中翻滚着,落在雪地里,鲁大也喊了声:&ldo;趴下。&rdo;以为那亮着的东西要炸,却没炸,仍在雪地里亮着。土坯房里叽哩哇啦地说笑,有穿衣拿枪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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