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人,原本才是李绥绥给秦仕廉准备的迎头痛击。寄人篱下那几年,她不断揣摩调查他,早吃透其性情及胃口,相较之下,太子在江咏城处所分红利简直小巫见大巫。秦仕廉贪而有道,喜收庄园,部分原因是他贪色,庄园便是豢养美色之所,譬如当年的“干女儿”蒋丽华。且秦仕廉谨慎,宁吃仙桃一口,不吃烂杏一筐,非巨非豪的庄园他还看不上,因为多而滥无暇洗。但钻营者并非都腰缠万贯有美宅,要投其所好,总有几个动歪心思,顺风吹火强圈近邻土地,继而修缮再赠,权豪做起这种事,好比太子强占沐家茶山一般不费吹灰之力。李绥绥梳理脉络揪住辫子不易,遑论这些苦主宁作哑巴吃黄连,也不愿得罪权贵,裁心镂舌将之说服,临门一脚却得反悔,环环相扣的苦心筹谋一朝付诸东流,心情可想而知。屋漏偏逢连夜雨,公主却仿佛早有心理准备,并未忿然作色,也不见焦虑,只一丝无奈从眉宇间悄然流失,最后无甚滋味摆手:“强求只会适得其反,让他们走。”水雀则两眼圆瞪,颇不甘心道:“我看不是反悔,是被人截胡了,这手笔颇熟啊……呃……”他蓦地噤声,只因答案在脑海横空而过——苦主们的确想要公道,但一个难以抗拒的补偿数目,更实在快心,足让他们满意而去,至于谁能为秦仕廉大手笔,自然是秦恪首当其冲,他处理沐家茶山之事何其利落豪气,这回,不过如法炮制而已。猜测到此中关节,水雀紧张到险些咬到舌头,赶忙又回旋道,“要不,我先去查查?”“不必。”李绥绥略作思量,解嘲轻笑道,“秦仕廉道行深,会反击是定然,着人去汤家再生敲打,咱们将计就计便是。”但见她反应,大抵心如明镜。水雀心中苦笑,前功尽弃并非无迹可寻,当初李绥绥未防牵扯秦恪,对秦仕廉私产进行仔细摸排,甄选来作攻击的皆与他不沾边,秦恪或早有觉察,但不一定知道李绥绥意图以及小小私心,直到伏线引动,他甫见机而作,这顶头风吹得叫人苦不堪言。而此刻,那顶头风正侯永宁宫,身铺桀骜,架着长腿饮茶,开口是一如既往的阴阳怪气:“修炼臻如化境了?”“劳你看好,可惜我资质平庸,想来日子尚早。”李绥绥回则更乖僻,也懒得剜他,远远绕道步向寝殿。秦恪起身跟上,语气冷硬状甚命令:“现在就跟我回去。”李绥绥头也不回,跨入居室遂反手摔门,坚固无比的门扇拍在秦恪掌中又被大力弹开,他快一步绕至她身前挡道,那一袭浓黛锦遍地缭乱着蜿蜒银丝,煞是好看,罩在她无焦距的眼瞳,似一团雷云裹挟迅电流光,压迫感十足。她败兴一路,恐多纠缠压不住火,忍了忍,仍没掩住满嗓不痛快:“怎么,不回你还想动粗?”--------------------冤假错案(三)================================秦恪一愣,原本极臭的脸色更是蓦染寒霜,他语气一字一顿加重:“劳你看好,可我岂敢与公主动粗。”然而言行相悖,话没说完,他便一把抓起李绥绥的手往外带,后者倒是反应快,另一只手旋即扣紧门扇。不好生拉硬拽孕妇,秦恪顿足,盯着那负隅顽抗气死人的女人足足半晌,甫去掰门上的手指,压着脾气问她:“那天你怎么说的?早上出门早上回,决计不过午,你又说要回宫小住,我也应你,那玩罢几日总该回家了。”李绥绥坚守阵地没空回话,他动作不算粗鲁,于是掰开的手指次次复夺失地。秦恪倒不急,耐心拉锯,该毒舌的也没让:“不回去,是嫌我碍你事对么?吕家山木是你收的对吧?”这也不算隐秘,李绥绥淡然相答:“清风池馆重建,收木材怎么了?是我没付银子么?”然而他紧接着敲来警钟:“秦楷若深查吕家,你还笑得出来?”这话便让李绥绥心底一翻——促成此案,刑武与吕家是关键,刑武是水雀师兄,义气毋庸置疑,且此人善于变通功夫了得,扯下面具便可藏匿;而吕家这步明棋布得更为谨慎,真吕氏父子早被收买,一年前便携巨款去往海外,回来的这对不过是易容假父子,“吕父”入土时亦替换成义庄弃尸。除非秦楷九窍开光,否则怎会想到去考证履历详尽的吕家。“他查吕家,与我有何相干?”嘴上硬气,可瞧着秦恪满眼全局在胸的笃定,那真不是好敷衍的善茬,李绥绥戒备丛生,五指骤然一松,回抽势道狠,拉拽着身形猛退,胳膊肘顺势冲掼在秦恪胸口,没料他生生捱下,擒获她双腕便朝腰后反剪,动作干脆,速度更是快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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