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于仙鹤莲台上的东珠荧光朦胧,光线穿进芙蓉暖帐,暗昧依稀,而睁大的眼眸中只余黑,阴冷而幽暗。往事已矣,荣辱只如烈火余烬,不复炽灼,却教人窒息压抑。仿佛腹中的小家伙也察觉她的情绪,跟着不开心浑踢躁动。李绥绥轻抚安慰着,眼神渐渐柔和下来,想调作仰姿,动作方起,后腰却传来钻心之痛,直鞭头皮,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气,放缓动作,却跟着惊出一身汗。动不了了。她又一瞬毛骨悚然,再试,当真整片后脊如失知觉,连最简单的翻身都不能。这是怎么回事!额角冷汗滑落,她呼吸急促,哆嗦着去推身边的人,焦急喊着:“秦恪,秦恪……快醒醒……”秦恪睡意尚且惺忪:“嗯,怎么了?做噩梦了?”“我、我动不了了……”“怎么就动不了?”听出那颤巍的语意还夹着哭嗫,几乎立时摧掉他所有睡意,他猛地翻身坐起,整个心也跟着高悬,连情况都没问明,便先大声唤人请医,又摸着她额头,温柔询问:“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身子睡麻了?没事的,一会先让大夫看看,别慌,有我在……”“背上无知觉,可是中风不遂?”诚然李绥绥性子倔强,或许不怕死,可无法接受自己成为废人。惶惶意乱间,她作着最坏的猜测,整颗心如坠冰窟,声音杂着紊乱的呼吸,跟着变了调。这哪像在玩笑!秦恪瞬间狂乱,呼吸骤紧,甚至能听见胸腔若如擂鼓的搏动,他不敢去动她,只竭力镇定,声音微哑却铿锵有力:“你成日里活蹦乱跳,谁还能比你精神,谁中风不遂,你也不会……不准胡说……别乱想也别乱动,一会大夫就来了……”屋内灯火悉数点燃,看着秦恪血色尽失的脸,以及饱含情愫和担忧的目光,李绥绥抿了抿唇,终于重归冷静,不再出声。秦恪缓缓俯身,拨着被冷汗粘在颊边的散发,吻着她眼尾的红,声音很轻却无比坚定:“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李绥绥深深吸着气,她其实不再需要这些话,可是,他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慰藉,连吸入肺叶的沁凉,也变得开始有温度,渗入百骸,似乎又安然几许。三更半夜被薅出被窝的陈大夫,当真是连伞都顾不得打,便冒雨前来。他望闻问切两番,才长出一口气:“只是腹中胎儿渐大,紧着一个姿势睡卧,腰椎和骶尾负重过久,压迫血脉导致,是正常现象……没事的,放松下来,缓缓就好了……”饶是虚惊一场,后半夜再难安枕。秦恪将她抱在怀里,他是当真心疼,想说他们就要这一个孩子,必不让她再受苦,想问她要什么,给她安慰给她奖励,可什么也说不出口,只余骨节分明的长指曲卷着,轻重有度地为其摁揉腰脊。李绥绥则颇感难为情,小脑袋拱在他颈侧一动不动,暗自唾弃着,多大点事,她怎如此大惊小怪,太过丢脸。再说,要真出事,血亲都靠不住,她怎好意思赖在秦恪怀里。欸。思及血亲,她便又想起九皇子,对于此人的死,她仍觉云山雾罩,疑点重重,忖了半晌,于是问:“关于老九的死,你可知其他内情?”“不知。”秦恪哪有她这般心大,尚且胡思乱想,以后这货生产,不知还要遭什么罪,越想越恍惚,语气便格外不善。李绥绥啧了一声:“你之前多次捉弄他,肯定在他府上布有暗桩,怎会不知?”“你一天到晚管天管地,能管好自己么?打听消息便骤雨伤春(六)================================关于九皇子的死,虽然没在秦恪那探得口风,但京都不乏长目飞耳者,更有万民充当蜂媒蝶使,细节便以流言的方式,飞速广而播之。说这位天潢贵胄丧失英雄本色后,再无法重拾对垒牙床起战戈的英姿,余生了无生趣,镇日里暴躁邪僻之气加身,每每难耐,便以辱妻撒气,犹不过瘾解意,又迫美妾婢女们与府中男侍淫乐供其观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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