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眼看她不理不睬,福尔维勒气得七窍生烟,故意用手指笃笃笃笃地
敲响旁边的一张独脚小圆桌。纳塔莉看着冉冉上升的烟雾。他站起来,在房间里四
处走,把地板踩得噔噔响。这样过了几分钟。静寂的气氛终于使他忍受不住,他决
定打破沉默了。于是,他拿起一份报纸,扫了一眼以后说:
&ldo;又是一桩入屋盗窃案……哎,就在这家饭店里!得小心才是啊,纳塔莉。找
大宾馆这种歇脚的地方常住,常常会遇到意想不到的危险。比如说,像那扇门……
您看它是锁上的。而且上了插销,您以为万无一失了。可是,您不知道门背后是不
是躲着一个坏蛋,正在等着您……这种事情,报纸上天天都有消息可以证明。&rdo;他
指着那篇文章,继续读出它的大小标题。
&ldo;巴黎大饭店发生入屋盗窃案……一位美国客人被窃值二百万元的珠宝。在艾
伦什么男爵的协助下,窃匪被擒获。&rdo;纳塔莉以嘲笑的口吻,帮他说出了男爵的名
字:
&ldo;是在艾伦‐罗克男爵的协助下。&rdo;他忿忿地一挥手。她却偏偏不肯放过:
&ldo;福尔维勒,您算是背运了。在整个午餐的过程中,马克西姆和他的两个朋友
开口闭口都是艾伦‐罗克。您打开报纸,掉在您眼皮底下的第一个名字……又是艾
伦‐罗克。&rdo;他继续在房间里踱步,愈来愈神经质,口里念念有词:
&ldo;他又来干什么呢?他在走廊里,在宾馆四周转悠,我见到他不下十次了。他
凭什么呢?&rdo;&ldo;人人有权在我住的宾馆周围散步,艾伦‐罗克也不例外。&rdo;&ldo;艾伦
‐罗克更加有权。&rdo;&ldo;更加有权,为什么?&rdo;&ldo;因为他关心您!……他负责保卫您!
他保护您!他为您追捕所谓的敌人!啊!这个可恶的家伙!来历不明,招摇撞骗,
下等巫师……像在尼斯的时候一样,在巴黎继续扮演大冒险家加格里奥斯特罗的角
色,令一班故作风雅的人叹为观止。报纸贩卖他的事迹和神话。一天,他纵身跳上
脱缰狂奔的马匹。第二天,他跳进塞纳河救起一位老太太。哗众取宠的东西。&rdo;纳
塔莉十分平静,说:
&ldo;救老太太也算哗众取宠?&rdo;&ldo;当然,如果是装装样子做给人看的话。&rdo;&ldo;你
这个人真不好对付。&rdo;&ldo;啊!&rdo;他说,&ldo;因为我感觉到您完全糊涂了。&rdo;&ldo;我糊涂?&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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