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公主要去见陛下?公主三思,莫要惹恼了陛下。&rdo;绿枝生怕萧容去寻仇,她觉得此刻的萧容真干得出来。
萧容摇了摇头,并不多言,径直往外走。
绿枝跺了跺脚,只得跟上。
正乾宫庄严肃穆,是武德帝的处理政务,休憩之所,隶属前朝范围,后宫妃嫔不得轻易踏足,萧容从未来过这里。
这是第一次来,原以为会被拦住,却不曾想,一路畅通无阻,武德帝似乎知晓她会来。
绿枝在外边等候,萧容独自进入正殿,殿内武德帝端坐龙椅,一旁只有两个侍从伺候。
萧容行了礼,武德帝瞧了她一眼,穿着霜色的襦裙,格外素净,娉娉袅袅,哪怕面容憔悴,也难掩丽色,倒是越发像琦娘了。
&ldo;身子好些了吗?&rdo;武德帝关怀道。
萧容并未回答,反问道:&ldo;父皇,是您在儿臣的长寿面中下了毒,对吗?&rdo;
武德帝皱了皱眉,&ldo;小九,你并非孩童,梁楚两国之事你也清楚,楚淮若回楚国,于大梁无益,朕不得不这般做。&rdo;
吩咐萧策处置楚淮不过是声东击西,武德帝早就知道楚淮和萧容走的近,他便寻了那个机会下手,楚淮果然中招了。
&ldo;不得不?父皇,阿淮是我唯一的朋友,您为何要让我亲手杀了我的朋友,供父皇驱使的人那么多,为何偏偏要利用我?&rdo;
萧容高声质问,这是她头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对武德帝说话,从前她都是尊着、敬着这个帝王,哪怕武德帝从未关心过她。
帝王威严受到挑衅,武德帝脸色沉了下来,&ldo;小九,你放肆,你这是对父皇说话的语气吗?&rdo;
从前萧容性子温婉,说话轻声细语,和琦娘极像,今日却像是变了一个人,竟敢在正乾宫质问他。
&ldo;父皇?您当真是我的父皇吗?我被扔在南撷院十五年,您从未管过我,任由我被旁人欺凌,遇到阿淮之前,我根本不算是一个人。&rdo;
&ldo;陛下既然这般不待见我,当初为何要让我母妃有孕,又为何要生下我,当初我出生时,您为何不掐死我,也免得我在深宫战战兢兢的受苦!&rdo;
萧容一边说一边掉眼泪,抽噎着几乎喘不过气来,心如擂鼓,她从未这般大胆过,今日根本就没想活着走出正乾宫,积压在她心里十五年的怨气,她不吐不快。
&ldo;南撷院的冬夜有多冷,您不知道,皇姐们是如何折辱我的,您也不知道,皇后与贵妃步步紧逼,让我在深宫如履薄冰,您更不知道!&rdo;
&ldo;我好不容易遇到了阿淮,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温暖,可您却偏偏要折断这份希望,您知道我心里多痛吗?您从未把我当作女儿,您也从未惦记过我母妃,把我当棋子的时候,您倒是想起我是您的女儿了,何其可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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