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羞。”青灯抖了抖袖袍站起身,望向一叶天的另一头,夜风薄凉,吹动衣襟,他怅然道:“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走到了这步,罢了。”“那臭小子心思深,你可得仔细些,莫要被他骗了。”“瞧您说的,你徒儿我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素娆笑的得意。青灯回头看她一眼,将笑未笑的打趣道:“是,我家徒儿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谢师父夸奖。”“不谢,快去把你的小郎君叫来,收拾收拾下山去。”耽搁这大半日,也不知道崖底那些麻烦精走了没,眼下她领着朝廷的职,免不得要受拘束。素娆刚准备走,青灯却突然叫住她,“算了,你留下,我去找他,还有些事要与他叮嘱一番。”旧疾之毒,缠人的麻烦一叶天直插云霄,月挂半边。素娆和言韫施展轻功下了崖,脚落地的刹那,感觉连山中的冷风都温和不少。虫鸣蝉燥,山林黢黑。远处明灭的灯火连成一片,照见整个大相国寺的轮廓,山巅之上,四十四殿,恢弘雄伟,仿若一只沉睡的雄狮。静谧幽远,与白日所见的震撼是全然不同的美。“没想到会这么晚下来,现在骑马往回赶,赶在城门落锁前堪堪能进去。”素娆加快脚步,言韫不紧不慢的走在后面。到前殿时,她向寺中小僧打探太子等人的去向,小僧双手合十打了个佛偈,“诸位施主已先行回城。”“那我们也走吧。”素娆对言韫道。小僧闻言看向言韫,轻道:“世子今夜不歇在寺中吗?明日住持还要讲经,想延请世子共赴。”“劳请转告住持大师,在下还有事要办,就不再寺中叨扰了。”小僧合掌应是,站在殿前,目送他们远去。言韫对大相国寺的路很熟悉,与她并肩拾阶而下,朝山门走去,四周寂静,灯火盏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佛香和青草混杂的味道。十分令人心安。“阿娆,有件事我须告诉你。”出了山门,四下山林寂寂,小僧将他们马牵来,两人翻身跃上,策马走出段距离后,言韫陡然勒马,朝素娆望来。月光下,男子如画的容颜上如蒙了一层雾色。叫人看不清楚情绪。素娆看他这般郑重,疑道:“什么事?”“云州时,你运功为我疏通经脉,只知我体内内力相冲,又有封针之法,更多的竹宴他们必不敢说。”今夜,他要将此事原本告知于她。青灯大师说的对,这些事不该瞒着她,他没想瞒,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要是不方便的话,可以不用说。”素娆猜到定然是他离开前师父说了什么,但师父怎么知道的?她心中疑惑。言韫微微一笑:“倒没什么不方便。”他单手攥着马缰,然后去牵她的手,温凉的触感令两人同时一震,素娆垂眸,控制着马儿慢走,静心听他往下说。“还记得我告诉过你吗?饭菜有毒。”“记得。”当时是在去宋府赴喜宴的路上,见到路边摊,她想去,言韫却想让摊主去府中做,她玩笑说他其中乐趣,他却说之前中过毒,所以入口的饭菜格外谨慎。还是亲近之人所为。素娆侧目低道:“和此事有关?”“嗯,你可听过骨醉之毒?”“就是那个有着天下奇毒之首,号称万方无解的骨醉?”手中缰绳蓦地一紧,素娆瞳孔收缩,望向他:“你,你中的是骨醉?”“没错。”言韫面上云淡风轻,不生波澜,像是在说着和他无关的事,“那次中毒后,祖父延请各方名医均束手无策,我生死一线时,师父请来了神医谷主为我续命。”“此法凶险,须数位顶级高手的精纯内力辅以封针之法,将毒素封于血脉中,这样一来,此毒与我共生共存,这才保住了性命。”“以针封毒,针藏于血肉,真气运转之时,痛苦非寻常可忍。”这些年他到底是怎么熬下来的?素娆忍不住蹙紧了眉峰,云州那次他险些丧命,就是擅自挪动了封针,致使体内的力量阻塞相冲,药石无用。“你明知封针重要,怎么还敢……”“当时情况危急,我别无选择。”难道要他眼睁睁看着她葬身镜泊湖底?言韫看她愁眉不展,温声宽慰道:“好了,现在不都过去了吗?我告诉你这些,是不想瞒你,让你心中有个准备。”“那你现在……”“已经没事了。”只要不逼出封针,不妄动那股封存的力量,除了生病麻烦些,他的体质已与常人无异处,否则他哪儿敢放纵自己生情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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